祝长安听到八百两的时候直接笑出了声。
姜州的地价是一亩地八两银,朝廷给的预算充足,所以祝长安开价也大方,跟这些田地的主人报的都是一亩地二十两银。
张家在册的田地是十八亩,按祝长安报的价,算下来也能有三百六十两银子。
别说在姜州了,就是在都城,三百六十两白银也是一笔巨款了。
这张大贵张口就要八百两?他怎么不去抢呢!
祝长安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面上却还是笑眯眯地坐下同张大贵商议:“张大贵,你这地可荒了几十年了,跟人家那些良田可不一样,干得跟老树皮似的,哪能要得了八百两?”
“那可是我家的祖上传下来的地!我若是贱卖了,那是背祖忘宗、天打雷劈的事!”张大贵头仰得高高的,斜着眼睛睨这位从都城来的年轻县主:“就八百两!少了一分钱我都不卖!”
祝长安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哪懂这些卖地的事儿?更何况又是都城的贵女,那八百两银子也就是她几件衣服的价钱,张大贵觉得自己这价开得也不贵!
张大贵觉得只要自己咬死了八百两的价钱不松口,这祝长安磨不动他,自然就得乖乖将这八百两答应下来!
祝长安今日已经谈妥了二十几亩地,现在碰上张大贵这硬茬子也不怵,仍旧想好好跟他谈:“既然是祖产,不能卖,那你前些年为何又卖了三十多亩地出去呢?”
说到这里,祝长安向一旁等着的刘知州一伸手。
刘知州知道祝长安的意思,立马将带着的姜州土地交易记录册子递出去。
祝长安接过册子,慢条斯理地翻到张大贵卖地的记录,一条一条念了出来:“兴宁三十六年六月,你卖了三亩地,共计二十一两银。”
“兴宁三十七年四月,你卖了一亩地,五两银。”
“兴宁三十八年一月,你卖了五亩地,共计三十两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