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栖看了眼御书房的方向，却顿住了，“岳掌元在里面。”

“什么？”

影川直起身，拧成川子形的眉头还在不停往下淌着水。

可他不能进殿禀报，只能心急如焚地在殿外候着。

乌云盖头，水珠敲打在支摘窗上劈啪作响，彻底淹没了疼痛的哭喊声。

韶光院里，慕鸾躺在柔软的锦被中，浑身湿哒哒的。

黏腻的汗水裹着浸湿的碎发散落在脸庞，她仰着头深深呼出一口气。

可一口气还没喘到底，她便张嘴一下子咬住自己的唇。

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痛感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劈开一般，她脸色也由红润渐渐变得苍白。

手里紧紧抓着布帛，她知道阿娘就在身边，可她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耳朵里只剩下嗡鸣的痛音。

一稳婆催促道：“小姐用力啊，很快就能生出来了。”

另一稳婆急的脑门子都是汗，拉着慕夫人到一旁小声道：“夫人啊，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时间久了，大人和小孩都要出事的。”

慕夫人眼眶红成一片，一把抓住稳婆的臂膀道：“那该怎么办，你们都是京城了最好的接生婆，这时候可就得靠你们了。”

稳婆无奈垂眸道：“我们是稳婆，但不是神仙啊，这胎位有些不正，需给点刺激，让孩子尽快出来才行。”

“什么刺激？”慕夫人拧眉看着她。

稳婆眼里一闪而过一抹狠意，道：“擀面杖！用擀面杖！”

“你说什么?”

慕夫人不敢置信这是京城了有数十年接生经验的稳婆说出来的话。

她声音顿时拔高了起来，面色铁青道：“你要用擀面杖虐待我女儿？”

稳婆一听，忙解释道：“不是真用，就是用那么两三下，小姐知道疼了自然就有力气了……”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慕夫人一口回绝道：“此法不妥，你们还是想想别的法子。”

那稳婆拧着眉，眼里划过一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