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挺挺僵直的兔子把婆子小厮也吓到了,婆子瘫软在地上喃喃自语,“这竟然是毒药?”
白氏只是让她给庵堂里一个尼姑下完药就赶紧走,可没说是杀人啊?
就算她已经卖身到季府了,可下人杀人也是要偿命的,夫人这不就是眼睁睁的骗她去送死吗?
婆子也不傻,急忙的跪起身来朝着吕妈妈磕头,“求这位管事妈妈明鉴啊,奴婢是真不知道这药包里是毒药啊!”
“奴婢平日连鸡都不敢杀,怎敢去杀人?”
紫苏在一旁气的直瞪眼睛,“季夫人也太狠毒了些。”转头和吕妈妈说道,“回去禀告看主子,可千万不能对她心软了。”
这个婆子和这包毒药就是切实的证据,只是毕竟白雯君没在庵堂,没有真的受伤,恐怕要定白氏的罪也难了些。
吕妈妈视线在安妈妈身上扫过,安妈妈的脸色白了白,满脸的颓丧,只冲着白氏给白雯君下毒,白氏和季韶九的关系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白氏一招出错,步步都错,季韶九已经轻巧的拿住了白氏的命脉,她的好日子是彻底的到头了。
季韶九要接药包过来,吕妈妈急忙拿开,“这药烈着呢,主子还是别碰了。”
白氏能下这样的狠手毫不让季韶九意外,什么亲情在名利荣耀面前一文不值。
琢磨了下,季韶九摆手让吕妈妈上前,“一会儿妈妈去和安妈妈夜谈一下,你只告诉她我明日要派人去开棺验尸,姨母和她有没有说谎见了尸骨就能真相大白了,只要她今晚能说出真相,我可以饶她一命。”
“若是她还是冥顽不灵,帮着姨母隐瞒真相,去府衙鸣冤之时我第一个拿她们一家祭祀。”
吕妈妈屈膝行礼,“就交给奴婢吧,奴婢知晓怎么说了。”
忙乱一日也耗费了精神,红豆几人过来帮着她卸了钗环,季韶九也没有等钟璟奕径自上了床,钟璟奕只要一去了书房就和幕僚等人商议朝政没有个把时辰是不会回来的。
钟璟奕前几日就嘱咐过季韶九不必等他。
天气渐冷,屋里还没到生炭的时候,脚尖还是凉凉的,好半晌都没有暖和,季韶九迷糊的睡了过去,不知什么时辰,身边多了热源,像一个大火炉,季韶九下意识的就把脚挪了过去搭在上面,脚底有了暖意,本来在蜷缩被子里的姿势都舒缓了些。
钟璟奕借着月光打量着季韶九恬静的面容,无意识的弯着嘴角笑,不见白日掌家夫人的警觉,这样看还是一个小丫头呢。
将被子向上扯了扯钟璟奕拢了拢胳膊季韶九整个人就下意识的缩进了他怀里,周身一暖和眉目都舒展开了,不过半月就习惯了同床共枕了。
不过白氏房里的灯还亮着,她三番两次派小丫鬟去门口等着办差事的婆子,城里城外并不远,姑子庵也不难找,这人怎么一去不复返了?
下午跟踪季韶九的小厮都回来了,据他禀报钟璟奕二人直接回的将军府,直到京城都关了城门了府里也没有派人出城的意思。
白氏更是泛起了迷糊,凭季韶九的性子,听说了生母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去接回来,也太反常了些。
她的人又没有回来,总觉得不是好兆头,额角生痛,帕子缠在指间绕了几圈,心绪乱了起来。
回头想喊安妈妈,刚张嘴才想起来安妈妈被季韶九带走了。
白氏隐隐有些后悔了,也不知安妈妈能不能顶得住季韶九的审问。
她强硬的拦下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