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看看你的真面目，我死了也能做个明白鬼。”张易冷冷说道。

“你不配。”夜姬猛地把钢刀架在张易的脖子上，回头向举着火把的壮汉说道，“拿短刀来，我倒要看看他的心什么时候变黑的，老娘先剜他的心再切了他的下身。”

燕云急得满头大汗但只能眼睁睁看着。

举着火把的壮汉走过来递过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张易借着火光看到了夜姬的眼神，随着她的靠近一股体香冲进鼻孔。

当夜姬接过壮汉手中短刀刺向他胸前那一刻，张易脱口叫了一声“三娘”。那独特的体香、熟悉的眼神、拿刀如笔的姿势，除了耿三娘还有谁？

咣当一声，夜姬手中短刀掉落在地。

燕云的心忽悠一下，张易终于认出自己的初恋情人，如果三娘还念旧情，张易还有希望捡一条命。她之所以轻易落到贼人手里，就是轻信了耿三娘的眼泪，不知不觉间着了她的道儿。现在的耿三娘已不再是大成钱庄的伙计，而是汴京最大黑帮头子老狼的干女儿——梦姬。

“三娘，我对不起你，你动手吧。”张易忽然闭上了眼睛。

耿三娘俯身从地上捡起刀来，咬起牙关慢慢扎进张易的胸口，鲜血瞬间流出来。

“呜呜，呜呜。”燕云拼命挣扎。

“把她嘴上的布拿出来，老娘看她有什么可说的，让他们做个明白鬼。”夜姬停下了动作。

燕云嘴中的布被掏出来后急急说道：“耿三娘，要杀要剐朝老娘来，跟他没关系。当初是老娘绑架了他强迫了他，他因为心里念着你死活不从，老娘用了春药。不是他对不起你，你老娘和你爹对不起你。你爹为了阻止他到汴京参加殿试，半路上雇佣凶手杀他，凶手没有得逞又毒死了他的马。”

“你胡说八道。”耿三娘怒喝一声，又举起手中短刀。

“老娘没有胡说，那个凶手叫屠老大，雇佣他的人是你们的管家耿福，屠老大的供词和耿福的画像就在他手里。还有，你爹出事前他曾经让福田寺的和尚去找你爹，劝他辞去给皇帝修陵的差事，可你爹根本听不进去。还有，他不顾我们反对，执意给你和你娘赎身，他还不让钱庄掌柜说出实情。还有，你寻短见跳河也是他救的你，他为了不让你再受刺激就让老娘当了好人。”燕云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生怕来不及耿三娘杀了张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