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早就准备好上好的金疮药,送进船舱。苏月娇见那人转身要走,出声将他叫住。
“你来替世子殿下上药。”
“他粗手粗脚的,哪有你体贴心细?还是你来吧。”
“殿下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我最亲近的人,自是与旁人不同。”段逸辰那双眼睛如同坠满繁星,亮得灼人。
这人莫不是戏瘾犯了?在下人面前也要演戏。苏月娇真想呛他几句,一低头看见他流血的胳膊,忽然不想同他计较了。
苏月娇小心地拉起段逸辰的袖子,触目可及的是一条约三寸长的伤口,看上去不太深。
帮他清洗过伤口,苏月娇拿起药粉,洒在他的伤处,又仔细地包扎妥当。
自始至终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他。
可段逸辰却一声不吭,只凝视着苏月娇,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里。
苏月娇处理好伤口,一抬头正对上段逸辰的黑眸,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笑意。
好像受伤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一样。
“殿下笑什么?”苏月娇嗔怒地问。
她承认,自己不够专业,纱布包的不太美观,可他也不该笑她。
“我只是觉得,被人这样关心和照顾,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
听了段逸辰的话,苏月娇忽然想起了书中的一个情节。
段逸辰儿时有一次着凉发热,迷迷糊糊一直哭着叫母亲。可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看,就是叮嘱嬷嬷,自己生病的事不要告诉父母。
孩子生病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父母的陪伴,可是那个小小的段逸辰,却将这份渴望深深地埋进心底。因为他知道,比起照顾自己,父亲和母亲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想到这里,一股怜惜之情在苏月娇心中油然而生。
她轻轻把手覆在段逸辰的大手上:“殿下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幸福的!”
段逸辰的心口一热,似乎有一股暖流从她手上徐徐汇入自己的体内,一直流进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