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
裴衿比裴潋心中想的还多,颇有壮士断腕豪言壮志,仰天长叹,“反正木已成舟,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裴潋生活无趣,少与人交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裴衿,憋了半天说了一句,“叔叔,你先别死。你还没考进士呢。”
裴衿与他混的熟,知道裴潋在裴袵的耳提面命之下,心里除了科举就是科举。连劝人都是科举科举的。
于是裴衿就对裴潋来了直击灵魂的一句话,“乖侄儿,你心里除了科举,就没别的了吗?”
“额……”裴潋尴尬的站在原地。
裴衿也不让他为难,自行开解,“我能不能不去做皇子伴读,我回老家的庄子上做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舍翁,行不行。”
“五弟,现在由不得你做田舍翁了。”一声浑厚的嗓音从二人背后传来。
裴袵突然间出现在裴衿面前,“你是裴家人,偏巧又惊才绝艳,过于通透,你什么都不说,裴府这股东风也会把你送上青天。”
上青天,是上西天吧。
裴潋照例往裴衿的身后躲。
裴袵见裴潋唯唯诺诺,没有好气的上来就问道,“你今日的书可都温了。”
“温了,上午就温了,叔叔可以作证。”裴潋趴在裴衿背后说道,不敢靠近父亲。
“昨日先生留的文章可看完了。”裴袵又问道。
“还未。”裴潋老老实实的回答。
“还未,还不快去看。”裴袵这个爹当的尽心尽力,记裴袵的学习任务比裴府的账本都清楚。
“你整天跟你五叔在一起,怎么没学得来半分。”
裴袵有意支开裴潋,劝解裴衿,“五弟,因濬儿之事,圣上大怒,认为我等欺君,指明我们裴家要出一个人做皇子伴读,观看家中,年岁文采性情身份合适的,家中子弟中上能伴的了皇子的人也只有你一个了。”
“瑄王殿下的脾气秉性如何,你也是看到了。”裴袵说的情真意切,“哎,五弟,裴府现在只能靠你了。”
裴衿忍不住抖了抖眉毛,心下一动,裴袵这是在安抚他。
只能靠他了,他是大罗神仙吗?能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裴袵和裴老爷还活着,裴潋和裴濬还在尽力栽培中,他在外放置十年,长成了才接回家中,横竖算不得重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