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衿看着玉箫在月下泛着柔光,清清冷冷的,说道,“我记得在年幼时,我的母亲常在睡前,给我讲筑台纳媳故事,予以警戒。我的母亲临终有遗言说,我只是她的儿子,其他的一概不要去计较。”
裴袵心中一阵唏嘘,说道,“你的母亲为裴府养了一个好儿子。”
“瑄王爷那里是圣上亲自发话,是拒绝不了的,父亲说把你母亲的牌位安放在祠堂里,让她往后接受裴府的供奉,不做无主的孤魂。”
裴衿苦笑道,“这是大哥为我求来的吧,衿不胜感激。”
这就是补偿吗?
还真是及时,知道他心里最在意母亲,以示安抚。
“你这孩子。”裴袵无奈的说道,“还是太过聪明了,也太过重感情了。可知过慧易夭,情深不寿。”
裴袵还是担忧过甚,过慧不一定易夭,情深一定不寿。
他心已经变得冷冰冰的,很难有人能让他心脏活过来了。
“公子,东西都收拾好了。”晚露干活麻利,把所有东西收拾进五个箱子里,“公子的书和衣物,平日里要用的都在里面了,这次的东西不少,比我们来时多了两个箱子。”
“辛苦了,去休息吧。”裴衿把玉箫的锦盒放到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明日还要早起。”
“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晚露挑了挑灯芯之后,又折回到裴衿面前问道。
裴衿睫毛微动,一拍脑袋,才意识到忘了事情,“哦,我的确是忘了。我们又要去新的地方了。”
他曾与晚露说过,他们每到一处就改名字,改称呼。不过往往改的是晚露的名字,有时候叫朝霞,有时候叫清歌,有时候叫阿蛮。
有时候裴衿叫晚露叫他公子,有时候还会让晚露按照收养文书,叫他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