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你做主把那个孩子带回江南,我以为你是真心的为那个孩子打算,想不到呀想不到,你只是看到他背后能给你带来的价值,尽管那个人是你的亲儿子。”
明镜主张放下,短短几年光景,早已物是人非,何必要争一时对错。
是是非非本就无对错。
皇室与权贵之间的争名逐利,难免会伤及无辜,苦的是百姓,伤的是民众,佛爱众人,芸芸众生皆平等。
明镜字字句句扎心,明空手指几乎颤抖的不可屈伸,最后只能无力的说道,“师兄,我不曾利用过他什么,因果在此,他与我并无父子缘分,却与齐王有父子的情分。”
否定裴衿的存在,就等于否定他犯下的错误。
“明空禅师,专营佛法,佛法通达,我是个粗人,听不懂你的因果,他娘的,什么屁因果,弯弯绕绕的。”争执无用,明镜说罢离开现场,关上禅房门。
关东大旱,天灾人祸。
两个皇子之间博弈,最后却是死亡共计兵民三万余人,才算罢休,元气大伤,关东至今还遭受鞑子侵扰,不可不谓造孽。
飞雪洒在明镜的旧禅衣上,青褐色的禅衣上留下点点水迹。
抬头望去,飞雪似鹅毛,一片片的落在地上,法华寺红墙绿瓦,都被白茫茫的雪弄的干干净净。
烈烈北风,吹的雪花到片片似刀,冷不丁的吹进脖颈中。
裴衿裹紧斗篷,省得风雪往衣服里灌。上京城的风还真是烈,像刀子一样,硬割在自己的脸上,皮肉上。
台阶上又盖上了一层新雪,把来时的脚印重新填上,裴衿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刚下的雪是松软的。
并不会让人滑倒。
风刮的很急,裴衿感觉自己衣袂被风吹的高高的,身上的斗篷沉重非常,裴衿身轻,脚下不稳,风一吹摇摇晃晃。
眼睛进了风雪,裴衿眼前一黑,顺风倒地,沿着法华寺的台阶,翻滚而下,风也在背后对他进行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