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他了。
李元杼大手顺着裴衿的脊柱顺气,轻吻裴衿的脸颊,轻声安慰道,“好啦,别哭了,刚才只是吓你,不会把你的腿剁下来喂狼的。”
“不是这样的。”裴衿抽噎着说道。
裴衿少年老成,心智非常,一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次他突然间不想控制了,在这个人面前,非常想大哭一场。
“别哭了,我们上药好不好。”李元杼声音前所未有温柔,亲吻裴衿嘴角,宠溺的说道,“伤的那么重,又晕了,还胡闹。”
“好。”裴衿哽咽着回应李元杼。
裴衿第二日是从李元杼怀里醒来的,脑袋枕着结实有力的臂膀,侧耳便能听的清李元杼心跳。
裴衿转身盯着李元杼的睡颜看了良久,李元杼的模样,眉眼鼻子嘴巴脸庞都有齐王的神韵。
昨日他为他涂了药,怪他没有把受伤的事情告诉他,怪他不说自己的情况,晕倒后害他担心。
裴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放在距离李元杼脸部不足一寸的处,虚空的描绘着李元杼五官的形状。
李元杼眼角的下方,瞳子髎处有一颗小痣,这个小痣长在这个地方,面相书上说叫滴泪痣。
按命理学的相面的说法,凡生有此痣者,今生今世注定为爱所苦,被情所困,且容易流泪。
长有滴泪痣之人会为情所困,为情所伤……为什么情,又为什么爱,李元杼平日里粗枝大叶肆意妄为,偏偏待他又是极为细心的。
是不是说,他对他是不相同的,是不是说明他是特殊的。
人心善变,人心难测,古籍有载,以分桃闻名的弥子瑕,以皮相和佞言获宠,权倾一时,最终也因色衰而爱弛。
算了,裴衿甩了甩头,面相书也不过是方士搜集的奇异之说,做不得数。
裴衿克制住自己的想法,索性转身不去看他,转过身又忍不住去想,最后败给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李元杼那精致的面庞,轻柔的朱唇缓缓落下,轻触在他眼角下那颗迷人的滴泪痣上。
仿佛所有纷乱复杂的心绪都随着这一吻而沉淀下来。
然后,他轻轻地抽身离开,生怕会惊扰到正在熟睡中的李元杼。
然而,就在他刚想悄然离去时,一个低沉而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响起:"好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