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衿屏住呼吸，目视前方，挽弓拉弦，箭矢离弦，利箭破风的声音惊扰草丛中的兔子，一蹦一跳之间躲开了，转瞬之间跳入草丛中的隐密之处，箭稳稳当当的插到地上。

“又没射中。”

李元杼本欲开口安慰，转眼见裴衿并不服气，继续拉弓搭箭，胳膊往上一举，用力扣动弓弦，这次稳准狠。

……一箭射下一只麻雀。

“不错。”李元杼率先开口鼓励道，“射中了。”

“玉儿你刚学会射箭还不到一个时辰，能射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魏明淇看裴衿手中的小弓箭，在挑选弓箭时，裴衿能自如拉动只有用于儿童初次练习的骑射的轻弓。

魏明淇皱着眉看向裴衿，贴身的戎装将裴衿的纤细的胳膊，无力细瘦腰身暴露无疑，活脱脱的文弱书生一个。

魏明淇不似李元杼能在如此差劲的箭法面前说出什么夸奖的话，说了句公正的实话，“准头不错，就是力气差点。”

在两大善于骑射的好手面前骑射，无异于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听到二人的夸奖，裴衿面上讪了一讪，“多谢两位哥哥今日的指导，我以后还是多练习力气。”

魏明淇直接给裴衿泼了一盆冷水，“你天生骨架如女子一般轻盈细小，多病又体弱，骑马能晕，射箭拉不开弓，并不适合练习力气。”

“……”裴衿心想，他没有这么弱吧。

强硬的功夫他是不会。

但裴语指导过他“轻功”，让他可以毫发无伤的从十丈的高处跳下，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飞檐走壁。

他在李元杼帐篷中养了几天伤，出来后，魏明淇话里话外针对于他，对他有所微词。

还记得一开始魏明淇，诚恳的建议他多学骑射。如今对他的态度有变，言语间处处带刺讥讽。

是以为他是为了逃避狩猎故意装病不出，还是说……他察觉到他跟李元杼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