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枧虽被几人护在了中间,但在赶至府门石阶下的途中,还是不小心挨了奴仆几棍棒。一个个束着红色大花的木箱紧随那群手持棍棒的奴仆而被抬了出来,随意被扔在了街边。
最为不幸的还是当属那只无辜的天鹅,雪白的鹅颈被人随意拎着,嘴角大张却发不出一声,两爪与双翅因失去了凭借而扑腾挣扎着。最终奴仆胳膊向前奋力一挥,鹅颈脱手而出,那洁白的一团瞬间滚向街心,发出两声惨叫,白羽纷飞。
轰轰烈烈的动静丝毫不曾掩饰,江府门前很快便聚集了一大群行人来仰脖观看。携棍带棒的奴仆们个个凶神恶煞,在大门口站了一排,就如驱赶丧家之犬一般将延陵枧一行人堵在了街边,为首的大吼一声:“带着东西赶紧给我滚!”
延陵枧何曾这般狼狈过,一时成为街边路人的笑话,心头自是愤恨不已,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寡不敌众。最终只能命人带着地上的财物,手捂肩上伤痛,灰溜溜走了,向城守府而去。
正值早市,街上行人如织,他这一路行至城守府,可没少遭异样的陌生眼光。
府中管事见这延陵枧一生的狼狈,发丝散乱,大致将他的遭遇猜了个七八分,但闭口不言,直接迎着他去了城守的书房。
钱塘城守乃是一位正值青年的倜傥公子,身份不同一般,乃是南涴国皇帝有血亲关系。延陵枧进去时,他正忙于处理政务,抬头打眼便瞧见步子有些不稳的延陵枧正向他走来,外层深衣不整。他搁笔起身,意味深长地扫了延陵枧一番,嘴角略过一抹戏谑的笑,故作讶然开口:“四皇子这是?”
“姒辰是如何治国的,竟养出这等目中无人的子民来。竟对本皇子棍棒相向!”延陵枧今日求亲不成,反倒碰了这样大的一颗钉子,是伤了自己的脚,有气无处撒,竟将所有的错推到了南涴国的治国之道上。
那城守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掩嘴轻咳两声:“这,这又怎能怪我们圣上呢?”
延陵枧的风流韵事可是全东洲闻名,这个城守又何曾不知,延陵枧还未去江府时,城守就曾料到会是这般结果。
“不行,我一定要得到那个江听雪!明日清晨你陪我一同前去,作一回媒人。一介草民,还敢与你这个城守作对不成?”延陵枧揉揉肩头的伤,语气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