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天序紧随凌潺的那道身影而冲出了罗帐,但由于腰上的伤,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没能及时阻止这个烈性女子的冲动行为。为此,他不顾自己的伤口,随着那道残影跳了下去。
夜风清凉如水,明月撒下了一片皎洁清辉,万物隐在朦胧之中尽显宁静寂寥。在如薄雾一般的夜幕中,两道不断堕落的身影在逐渐拉进。发丝飞舞,凌潺随意闭着双眸,原本想就这般一直坠落下去,直到浑身碎骨,却未料到有一只手牢牢托住了她的腰身,在同她一起下落。
凌潺睁开眼,崖壁上倒挂的古松从模糊的眸光中飞闪而去。她扭头望去,隔着朦胧的光辉,那张俊美的脸便顺势落入了她眼中,令她心头一惊,随即挣扎着欲将他推开。
柯天序腰上的伤口在剧痛,他咬着牙,紧绷了一张脸却不曾松手,使凌潺所有的挣扎都落了空。
又是一棵古松即将从身旁闪过,柯天序奋力击出一掌落在了树干上,瞬间惊起了几只夜鸟仓惶而飞。与此同时,两人那披着银衣的朦胧身影因借助了那一掌的反弹之力,方向随之改变,加之又有轻功在身,顷刻间一冲而起。
不过片刻的功夫,凌潺在脚下感受到了实物,她还来不及看清周围黑漆漆的环境,便再一次被人快速点了穴道,无法动弹。
凌潺被拦腰抱着向深处走去,借着那撒在边缘的荧荧月光,她最终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这里竟然是一个山洞。
山洞靠里的位置隐隐约约看着好像放着一张床榻,而柯天序则是径直将她放在了上面,自嘲地叹道:“唉。是我大意了,真是小瞧了湲儿的手段,早知如此,真是万不该解了你的穴道。”他还真是忽略了她手腕上的那个金属镯子。
“只怪那一刀没能伤到要害。我说过,想要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有,我与延陵栈没有任何关系,你用我来报复他,似乎太过可笑。”虽没能逃出这人的魔爪,但是却让他吃了个闷亏,凌潺心中的气也算解了不少,有了那么一丝丝畅快。她觉得很庆幸,如若不是那屡次救她于危难之中的匕首,估计此刻她已经做了这个男子的报复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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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天序没有理会她,转身在角落的案台上摸索出了一支火折子。随后几盏油灯陆续在他手里亮起,山洞内的物品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令凌潺诧异的是,这个山洞竟然经过人为的布置,陈设虽然简单,但是用的东西却一应俱全,她的身下还真是床榻,不过却是石制的,上面铺着柔软的被褥。
额上冷汗直冒的柯天序不着寸缕,放下火折子后翻出了放在柜中的一个木盒很自然地向凌潺走了过去:“这是我平日里练功的地方。”
一条臂膀首先落入了凌潺的眼中,她心下一跳,赶紧闭上了双眼,害怕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污了自己的眼。落得如此窘迫的境地,实在是令她备受折磨,她觉得还不如一刀杀了她,也比忍受着胃里泛起的一阵阵恶心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