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曼不急不缓上前,落落大方地站在了古珉罗身侧,手中纱灯闪烁。陪古珉罗静静地站了良久,才平和地开口道:“听说你要离开?”
“对。”古珉罗轻轻颔首,话音平淡温和。
顾盼曼微微蹙眉,面露担忧之色,柔和的话语混合着风声:“可是如今江湖上各门派皆已视我等为死敌,你这样贸然离去,路途将无比凶险。”
“谨慎一些便是了,放心,我不会有事。况且,如今各大门派的情况比我们好不到哪去,他们都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未必见得会出去。几个月后便是重阳,除了游历,我想顺道回趟安阳郡。”路途艰险,古珉罗自然清楚这一点,但是比起他的约定,他觉得这不算什么。而且,他是真的想回一趟安阳郡,去祭拜一下他的父母,都很久不曾回去过了。
远处夜鸟哀鸣,一声声凄凉悲绝。顾盼曼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碎发,轻叹道:“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多带些手下,以防万一。对了,你准备何时动身?”
古珉罗掩嘴轻咳了两声,回答地简单:“后日。”
“后日?这样仓促吗?”顾盼曼扭头望向古珉罗那张朦胧的侧颜,略带惊讶,不过很快又淡然了下来,“不如过几日吧,柯门主二十七岁生辰就在近几日,等他过完生辰,你再走也不迟。”
顾盼曼想要留住古珉罗,虽然知道留不住,但是能留一日是一日,因此才提到了柯天序的生辰。如今对于古珉罗与那女子的事,顾盼曼不担心。因为她认为凌潺便是古珉罗口中的那女子,如今凌潺便在飞彻崖,她觉得也许古珉罗执意要走便是为此事,无法面对心爱的女子成为了好友的女人。
“对。你不提,我倒忘了。也好,那便帮柯兄过完生辰再动身。”古珉罗埋头轻笑了两声,感到有些惭愧,竟然连自己好友的生辰都快忘了。他如果就这样走了,确实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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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曼听古珉罗这样说,心中浮起一丝喜悦,眸光依旧停留在他那张朦胧的脸上,问道:“对了,你今日去见崖主,他的伤势如何了?”
“剑伤有些严重,不过已经开始在慢慢痊愈。”古珉罗轻叹。他今日前去,看到的那一幕着实有些心惊,他从未见过他义父如此虚弱过,伤势太过严重,就算是十年前的那场决战,也不曾有人将他义父伤成这样。当着顾盼曼的面,他只往轻了说。
听到严重一词,顾盼曼也有些讶然:“那个暗艳阁阁主的武功这样了得?”
“不是南启炔,而是陆景行,那人武艺不在义父之下。我也未曾想到,如今江湖上还会出现一个如此年轻的高手,简直令我们这些人自惭形秽。”说起陆景行,古珉罗倒是有几分佩服。不过终究是敌对关系,即使陆景行是他心爱女子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