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延陵楦他们听到不少关于陆景行的言论,当然这不仅仅是陆辞提起的,起初延陵楦还以为陆府之主是一位年长之人。可如今一见,此人年岁竟还不及他。
三人相对而站,陆景行拱了拱手作为回礼,清冷中表现得倒也很随和:“在下陆景行,两位公子不必多礼。”
垂下手去,陆景行也不禁淡淡地将眼前两人打量了一下,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延陵楦俊美容颜上的那双澄澈的眼,这双眸子不含一点杂质,他人似乎一眼便可看到此人那明净的内心。
“黎公子,延公子,请坐。”三人进行了一番简单的介绍,随后陆景行摊开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并向主坐走去。
两人相继掀衣落了坐,钟离沐看了眼陆辞,清秀而略显病态的脸上流露出感激的神情,和颜地笑了笑,对着主坐开口道:“此次我二人能够在围剿中脱险,全仰仗这位恩公的鼎力相助,对于陆府的大恩,我们感激不尽。”
“公子严重了,小事而已。”陆景行神情自若,话音平和,随后望向陆辞,“可知是何人所为?”
自从重创飞彻崖后,江湖上基本已恢复平静,按理说应该不会再有门派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行事。而且,这次的大战对各个门派的冲击都不小,都在忙着处理各自门派内部的事,休养生息,应该无暇在外作恶。
因此陆景行心中多少有些疑虑,担忧飞彻崖的势力依旧不可小觑,如今是卷土重来。不过也不乏另一种可能,刺杀之人乃是这两人的仇家。
“刺杀地点发生在桂林郡边界,那些人身份不明,并且都是死士。但我敢肯定,绝非飞彻崖的人。当时两位公子已重伤昏迷,危在旦夕,我便只能自作主张带着二位改变了他们原本的行程,因此回来得晚了些。”陆辞说着,顺势拿起一个青梨咬了一口。
陆景行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情,情不自禁响起了家丁调侃陆辞的那句话,听陆辞这样一说,还真是捡来的,而非人家自愿。不过就算是陆景行自己遇到了这种事,恐怕也会做出与陆辞相同的举动来。
陆辞啃了一口梨,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望向陆景行:“哦,对了,府主,南涴国朝廷似乎要大举发兵攻打飞彻崖,告示都已发出。天坑附近的事已被朝廷得知,南涴国国君大怒,孔伯炤这个罪魁祸首最终还是被揪了出来。”
陆景行颔首,略略一番思忖,淡淡地开口道:“明面上看这是好事,飞彻崖一日不除,江湖便难以安宁。不过只怕不止是针对飞彻崖,这次参与的门派众多,想必其他一些处在南涴国的门派也会受到牵连,攻打飞彻崖只是一个开始,给一个警醒而已。”
“实不相瞒,此次我们二人便正是要前往飞彻崖,奈何还未进入桂林郡便出了这等变故,如今伤势未愈,不得不延迟了。”钟离沐在听到飞彻崖时,神情立刻就变了,眼底满是无奈与神伤,五指不经意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