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潺心中有所思虑,想必当初皇上封钟离湲之时,也定是受到了文武百官的阻扰,排除万难才给她坐实了这样的一个身份。也正是由于此,加上如今形势所迫,也才使凌潺更加疑惑钟离湲的真实身世。在这其中,除了一个母族,其实最令凌潺感到困惑的是钟离湲的生父。
“难怪,堂堂皇子都能被二小姐唤作哥哥。”雀儿自顾自点了下头,转而又睁着大眼瞧向了凌潺,“今日那几人似乎是要对二小姐不利,难道是当初谋害二小姐的人?”
“现在还不好说。”凌潺低眉略略摇头,随后突然抬眼,神情专注地望向了雀儿的眼睛,话音极其认真,“雀儿,记住,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她是担心雀儿的安危,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
雀儿抿着唇,对着凌潺认真点了点头:“谨记二小姐教诲。”
与凌潺一番交谈下来,雀儿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竟好了不少,心头有了那么一丝丝轻松。
几人等了大半日,到用晚膳之时,陆辞方才从关押两名暗探的屋子出来,一路大步而行,进入了陆景行他们正在用膳的屋子。
“审得如何了?”屋内有些昏暗,见门口传来脚步声,陆景行扭头逆着光看了过去。
陆辞来到桌旁,大刺刺地往那一坐,惬意的神情中夹杂着些许成竹在胸的意味,叹道:“还是山羊管用,这两人已经全招了,乃是一人所派。”
几人听陆辞这样说,只是略略点头都不曾言语,静静等着陆辞的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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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受什么赵大夫所指派,而他们跟踪的目标便是延公子,想要密切监察你的一切动向,不过幸亏早有准备,虽然昨日从城门开始就一路尾随于我们,但后来在察觉到异常后就撤了,因此昨夜没来得及靠近这片区域,而今日才刚到便被那老头捉了,他们还为来得及将发现凌潺的消息泄露出去。”陆辞一口气将几人最想要知道的信息都给说了出来。
延陵楦听后神情复杂,清澈透亮的眸子中似乎划过了一丝失望。钟离沐神色同样复杂,幽幽地看了延陵楦一眼,张了张嘴,却组织不出语言,最终摇了摇头,作罢。
陆景行与凌潺看到两人的神色变化,心中已了然,这牵扯到的只怕是那个位子了。虽然延陵楦很少过问朝中之事,一向都是闲散人,但延陵楦绝非平庸之辈,因此有的人依旧不放心,担心他这些年是在韬光养晦,怀疑这次出君都也绝不是游离那么简单,从而不惜派出多名暗探一路跟随。
沉默良久,也不见有谁动筷子,凌潺盯着碗沿,似是在沉思,语气却带了点漫不经心:“这其中的信息有多少可信度?昨日便来了,而发现异常后又退走?明知这里有陆府的人在暗中巡查,今日依旧冒险而来,自投罗网。如若是我,断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