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思过。”钟离湲话音平淡,见前方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便略略停下脚步,待他们为她让开了道,她才继续向前,径直向洞口而去。
闻言,那问话的少年嘻嘻一笑,一面随钟离湲的身影而去,一面随意将自己的臂膀搭在了身旁那少年的肩上,讶然道:“见小师姑祖乖巧沉静,不知是犯了何种过错,看来当真是将师叔太祖惹怒了。”
“没有将前辈吩咐的功法口诀背下来。其实我只算是前辈的记名弟子,你们不用这样称呼我,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钟离湲当真是不知自己何时竟多了一个这样的称呼,只觉得有些别扭。而且是愧不敢当,真论起来,这些少年的年纪与她这具身子的年纪算是相当。
说话间,钟离湲一脚踏进洞中,一股寒气瞬间扑面而来。山洞较大,入眼竟是一个巨大的寒潭,寒潭更靠近山洞深处,却占了整个山洞九成的面积,周围的寒气似乎皆是来自于这潭水中,水面隐隐有寒冰漂浮,隔着昏暗环境难以看清。
在靠近洞口的位置,沿石壁两侧散乱坐着两排少年。一些人正在借助照射进来的斜阳摘抄着篆字,这是他们宗律罚他们抄写的宫规。
听见有女子声音,少年们很自然地抬头将钟离湲瞧了两眼,随后又各自干各自的事,而此次受罚的皆是宫里重要弟子或是嫡传弟子。
刚刚问话的少年一直勾着另一人的脖颈,一并跟了进来,面对突然而至的寒气,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主要白日里洞内外温差较大,瞬间的转变令他难以适应。他缩了缩脖子道:“原来如此,只是师叔太祖似乎有些狠了些,就算未背会,也不能让你一弱女子在此受寒呀。”
“不过你放心,此处虽冷了些,但夜里有我们,你无需感到害怕。况且,还有叶韶关师兄在呢,在我们这一辈弟子之中,他武艺最高。”将臂膀随意搭在别人肩上的少年眯眼一笑,说着还不忘伸出一只手,指向坐在几个弟子里侧的那道身影。
不过钟离湲并未随着少年所指,看向那道气韵不俗的身影。反倒是那道身影听到少年提到自己,便瞧了钟离湲两眼,略略用神情向钟离湲作了个招呼。相较于其他少年,他更显得沉静稳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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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拿着一只烤野兔进洞的少年恰巧将刚刚的话声听了去,随即没好气地轻哼一声道:“你还有脸提,如若不是受你们牵连,我等与叶师兄又怎会在此遭罪?你做如此龌龊之事,简直败坏我们一世英名。”
“苏师兄,你怎能说是我等做下了龌龊事,明明是大管事……”勾着别人肩的弟子撇撇嘴出言反驳,然而话说一半便受了那名叫苏锦城少年的一记眼刀。苏锦城转而瞧向钟离湲,平和问道,“不知凌姑娘是哪部心法未背下来?”
钟离湲怎会看不出这是少年故意在打断同伴那口无遮拦的话语,并且将话题引到了她身上。她略略低头,自手里的包裹中取出那本书册,递了出去。这本功法自从那日给她之后,她就只略略将封面扫过一眼,一时有人问她功法名字,她是真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