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晚阳余晖看得久了,钟离湲眼前逐渐朦胧。她眯了眯平静的眸子,转而竟拔出了手里的寒剑,一个旋身便从崖边转移到了空地中间。
脑海中浮起当初陆景行教她的剑招,她对着落日而舞,衣袂翩翩,斩断的杂草纷纷飞扬,她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思念都转化在这剑招上面,让风带走。
这一舞,便舞到了天黑。夜风寒凉,月亮还未升起,天上散落着繁星,周围漆黑而寂静,秋虫声此起彼伏。她虽不惧寒冷,但山风有些强劲,吹在身上终究不那么舒服,最终她提着剑回了山洞。
昨夜那些少年生起篝火是为了驱寒与照明,而对于今夜的钟离湲来说,则完全没这个必要。她已将心法完全背下,现在不需要借助光源来视物,因此她不准备生火。
至于说没火源会令人感到害怕,那就更没可能。这里不存在飞禽走兽,而钟离湲一个无神论者,自然也不信鬼神。
寒洞越深处,山风越小,钟离湲依靠火折子指路,索性坐在了潭边。今夜这里无人打扰,倒正适合她打坐练功。
熄灭火折子,在漆黑的寂静中,钟离湲转过身子,面向寒潭盘腿而坐,这样吹进来的风便只打在了她背上,要舒适很多,随后开始闭目运转功力。
这段日子以来,无论她如何练,每次功力精进皆非常小,甚至有时毫无进展,这种状况便一直持续到了如今。她不知其中缘由,但即便如此,她依旧不曾懈怠过。昨夜碍于有其他弟子在,她不得不放下。
山洞外风声呼呼作响,寒风席卷着她的长发乱舞,发尖刺在脸上带着微微刺痛感,她却无暇顾及,将全身心皆投入进了功法中,异常专注。
运转功力的起初,依旧如前几日一般,只有丝丝内力在经脉中游走。然而,未过多久,钟离湲竟有了异样的感觉,自己全身的肌理毛孔似乎在扩张,并且好似有丝丝气流在钻入,冰冰凉凉的感觉令她感到一种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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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脉中微弱的内力以她可以察觉到的方式在缓缓增多,她心中不禁一喜,随即加快了运转功力的速度,并在心中快速默念着心法口诀,兽皮图上那一幅幅图画在她脑中飞速切换。
她动作越快,外界的寒气似乎也在以更快的速度涌进毛孔,冰凉感越发强烈,经脉中游走的内力似乎也快速在增多,这些内力竟逐渐汇聚成股,由小股汇聚成大股,再由大股流向丹田,丹田在充盈。
这是在吸收外界力量供己身所用?这一刻,钟离湲心中已有了明确答案,确实是在掠夺外界力量为丹田所有。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还能利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来练功,她虽不知这方法是否正确,但此刻确实是有用的。如若真以此走火入魔,她觉得也只能愿自己太过贪心。但在如今的局势面前,她愿意赌上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