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怎么也没想到,他也算是以礼相待了,这人却是这般诋毁他们陆府,侮辱他们陆府两代府主,简直岂有此理,那么他也没必要再与这人客气。
“你这孽障,死到临头,竟还敢辱没老夫!那便受死吧。”男子一跺脚,地面扬起一层残屑,他作势便要向陆辞冲去。
气流激荡,孟兮萝见状神色一变,赶紧远离陆辞,退到了几名手下身后,抢在男子动手前说道:“你不惧陆府,难道也不惧殷家?你估计还不知,他母亲乃是邯郸殷家人。而且据说还是殷老将军当年最宠爱的子嗣,将门贵女,这是断绝关系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动他血脉,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陆辞来千旻山庄也并非秘事,许多人皆知晓。况且,即使你不惧,可你有想过你族人?想过我千旻山庄?你认为真到那时,当朝国君会为了你一介平民去得罪东洹国一权臣?我劝姑父还是三思而行,切莫为了一己之私而连累了整个族人。我想这样的罪过,你担不起。”孟兮萝说完后,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既然武力不及,那么孟兮萝只能选择智搏,况且她觉得自己所言皆是事实。虽说她这姑父已经放过了她,但她也无法眼睁睁看着陆辞死在她面前,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俩已有的亲密关系,还因陆辞身份太不一般,他们得罪不起一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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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最终虽是一个健步冲到了陆辞面前,然而却是在中途就强行使自己收掉了大部分内力,剩下的内力便被陆辞一招轻松挡下了。
望着瞬间从自己身前躲开的人影,男子神情痛恨又无奈,将指节握得咔咔直响却不再上前半步。看来,这孽障如今是既不能杀,也不能动了。
若是他如今动了,只怕这孽障也会怀恨在心,日后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届时他同样讨不到好,与直接杀了这孽障的严峻程度无区别。单论他自己,他确实不惧殷家,但是将自己族人与千旻山庄牵连起来,这可就不得不令他忌惮了。
最终,男子仰头怒吼一声,转身愤愤向门口走去,并丢给了孟兮萝一句话:“沉迷男色,只怕终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人消失在门外后,孟兮萝那虚弱的身子瞬间就撑不住了,双腿一软便倒在了地板上,手掌恰好磕在一只碎瓷片上,鲜血顺着划开的伤口渗出,她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痛意。男子刚刚散发出的杀意令她产生了余悸,此刻整颗心都在不受控制地咚咚直跳,致使她身子发颤。
“竟就这般走了?小爷还准备与他过几招呢。对付他,何须搬出殷家啊?小爷自己便可以。”陆辞踮起脚,伸长脖子向门口看了又看,故意表现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自己的话语未得到任何回应,陆辞转而将瘫坐在地的孟兮萝略略一瞥,打了个哈欠道:“一夜未睡,又被此人这样一搅和,我还困着呢,你派人送我回住处吧,夜里来寻你。对了,还有那殷家,我与他们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