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去瞧陆伯此刻的神情,黄芋老人连连摆手,苦着一张脸望向紫笛,语重深长道:“徒儿啊,你怎能如此想为师呢?这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若真叫人信了去,那为师可就真要蒙受不白之冤了,弄不好,为师的命可就没了。”
黄芋老人此时心里那叫一个慌,明明是微雨凉爽的天,他却感觉自己背脊有冷汗在渗出。
哪有这般坑自己师父的徒儿,这话若是真被陆伯信以为真,那还得了。莫说他如今还身中蛊毒,就算没有中毒,他也对付不了一整个陆府啊。
逃跑倒是好说,关键他如今还要收徒呢,天资这般卓越的徒儿,丢了实在可惜。
黄芋老人哽咽了一下,见无人回应他,他不禁略略挑起闪烁的目光,暗自观察了一下陆伯的神情变化,发现陆伯此时并未太大情绪波动,他接着解释道:“况且,暗艳阁给的并非终极解药,老朽夺了也无用啊,谋他性命不就相当于自断后路么?这般愚蠢的事,老朽可做不出。”
话都说这份上了,陆伯若再揪着黄芋老人不放,似乎也确实有些为难这老贼了。他可以确定此事确实与这老贼没多大关系,也许老贼也真不知陆辞的行踪状况。
黄芋老人的话说完后,四下竟突然安静了下来。紫笛将陆伯的忧虑瞧在眼里,却不知该如何进行安慰,索性闭口不语。其实不止陆伯担忧,她也同样担忧,只不过她人单力薄,无能为力罢了。
陆伯望向檐外的雨幕良久,发出轻微的一声哀叹,最终弯腰捡起身旁的伞离去了。
紫笛默默望向那条被雨水淋湿的羊肠小道,随着小道上的背影模糊在蒙蒙雨幕中,她也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转而盯向自己的便宜师父道:“此事当真与你无关?我怎不信呢?你该不会是将师兄囚禁在某处隐蔽之地了吧?方便下次取解药。”
对于黄芋老人那一番言辞,即使是陆伯信了,紫笛也怀疑。她这便宜师父平生作恶多端,奸诈狡猾又极其无耻,她是真担心她师兄的失踪是这老贼的手笔。
“徒儿啊,为师已说多多少次,你为何就是不信呢?你瞧为师像这样的人么?我可是你行过拜师礼的师父,你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为师啊。再者,我暗害他,对我有何好处啊?为师解药都还握在陆府手里的,暗艳阁师父给解药,还不少他们陆府一句话?”黄芋老人一张老脸簇成了一团,他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头疼,这徒儿为何就是不信他呢?
紫笛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可对这老贼说的了,索性不再理会他,开始集中精力做手上的事。
陆伯回去时,刚走到回自己院落的路上,迎面便碰上了向他走近的陆景行,似乎是专为寻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