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陆续出去之际,医官又为云陌丰把了把脉,随便后他的神情竟是一亮,满眼讶然地瞧向钟离湲道:“真乃奇药也,师叔祖的身子,如今已无大碍,只需静静修养便好,此药不知宫主从何所得啊?可是出自段先生之手?”
“师叔能够转危为安,实在万幸。”见医官开始一根一根拔掉云陌丰身上的银针,桃枝也不禁欣慰一叹,随即扶云陌丰躺回了榻上。
听医官提到药的来历,桃枝扶云陌丰躺下后顺势拿起了榻头的药瓶,看到里面已空,她又仔细将药瓶端详了一番,自言道:“此药珍贵无比,上次我服用的应当便是此药,药效奇绝。”
“若我猜得不错,它可解任意之毒,而师叔服下的应当是最后一粒,并且此药绝非出自段先生之手。”桃枝稍稍一顿,竟将话锋一转,随即向钟离湲拱手行了一礼,“宫主,属下在此谢过您,此药如此珍贵,您却愿两次仗义相赠,这般大恩大德,我等定铭记于心。”
“桃宫主无需如此,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上次的事完全是出于还恩之举。而这次,云前辈毕竟是因无辜受牵连而招此祸端,性命攸关,因此一切皆出于道义。
还有,桃宫主还是如之前那般唤我就好。”钟离湲的话语平和却也掩不住那份疏离陌然,说得直接而明了。结合上次无意间听到的谈话内容与今日之事,她虽谈不上对桃枝心生出了芥蒂,但却也更加不想再与易月宫有过多的瓜葛。
而桃枝听到这番话,以及话里所透出的那种客套的疏陌感,她行礼的双手竟是微不可察地一颤,心头也隐隐感到酸涩。看来钟离湲终究还是误解了她,误解让钟离湲对她产生了嫌隙,而又因嫌隙,钟离湲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并且她发现自从钟离湲满身染血地出现在她面前时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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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想,钟离湲对她的态度只怕再也回不到之前那般了,之前钟离湲对她虽也客气,但不似这般陌生疏远。
为此,桃枝心下不由得一叹,一时竟不知该再如何接话,自觉理亏。毕竟在丘恪他们叛乱的这件事上,确实是因她的疏忽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终究是她未处理好宫内的隐患。钟离湲在经历九死一生之后,即使未曾误解她,心里对她有怨言都很正常,更何况如今是真对她有了误解,认为她事先便知道丘恪他们的谋划。
云陌丰经过那一番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但由于中毒太深,他整个人依旧虚弱,脸上毫无气色。他看到桃枝对钟离湲行礼,也不禁开口道:“面对今晨之乱,你能有如此胆略实属惊人。此次复中望霖散之毒,确实多亏了你的药,否则老夫今日怕是休矣,老夫在此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