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并排贴着两张告示,一张纯篆字,阐述城内名士遭劫的事;一张则是绘着一幅人像,下面有简单篆字说明,只不过这人像……竟是延陵枧?这不禁令钟离湲有些讶然,她记得那位浪荡公子前段时间还在钱塘,如今竟无故失踪,似乎有些出乎人意料。并且官府还大张旗鼓直接将画像贴了出去,只差言明其身份了。
告示墙前有释读文字的官兵守候,而钟离湲面掩罗巾,掀帘看告示时并未引起官兵的任何注意。倒是走在马车侧面的殷菲菲将钟离湲的这一举动瞧了去,待马车走过城门,他们没入人流中后,殷菲菲忍不住朝车内好奇地问道:“夫人可认识此人?”
“四皇子延陵枧,就是前些日子在钱塘纠缠雪姐姐的那位。”钟离湲回答得简洁平淡,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去混在嘈杂的人群中,除了离她极近的殷菲菲和陆启峻,其他行人几乎听不见。
进入城内,行人多起来后,马车便一直处于慢速行进的状态。听到钟离湲的回答,殷菲菲不禁讶异失笑:“竟是他。属下们对这位四皇子早有耳闻,作为中原国当朝国君最宠溺的儿子,他可谓是东洲出了名的放荡公子,风流韵事数不胜数,也当真是难为了那副好皮囊。”
殷菲菲笑过之后,转而便意识到一个问题,疑惑道:“不过他怎会无故失踪?难道也遭人谋害了不成?看来君都的局势越发严峻了,先是夫人遭难,后又是五皇子与钟离公子遇袭,如今又是那位放荡子莫名失踪。如此说来,接下来夫人还是谨慎些为妙,我们也确实应当尽早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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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钟离湲轻应一声,不再言语。
君都的局势是否严峻,是否暗流涌动,钟离湲不知晓,也没兴趣去知晓。但若是按时间推算,这延陵枧怕是还未来得及回君都,他无故失踪的可能性便多了,不仅仅是与朝堂纠葛有关。为此,钟离湲没心思去细想。
进城之后的一路上,马车行驶缓慢,殷菲菲就没再上车,他稍稍走在马车的侧前方,算是为身后驾车的陆启峻开道。
陆府在城内的乐器行乃是一栋处于众多楼宇之间的三层商楼,整条街楼宇林立绵延成片,货摊商贩云集,道上车马行人川流不息,繁华无比。
由于小商贩占据了乐器行街边的空地,钟离湲他们的马车无法直接停靠在商铺门前,陆启峻便在商铺前的街上短暂停顿了一下马车,待钟离湲下车后,他又缓缓调转车向,最终将马车停靠在了一个离自家商铺较远的巷子口旁。
在陆启峻去安顿马车之际,殷菲菲带着钟离湲率先进入了乐器行。堂内装潢与钟离湲当初在君都看到的差不多,雅致考究。此时里面客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两个伙计在悉心招待。而掌柜正忙着在柜台后为客人结账,倒并未有人注意到刚跨进门的两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