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东西还没得到呢，怎会这样容易死。可穿透钢铁的杀器如今却穿不透手指，看来在万阁主面前，手枪的杀伤力根本不值一提呢。徒手接下一颗速度达到三四百米每秒的子弹，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句实力惊人就能形容得了的。万阁主可还是人？”钟离湲说这话时虽表现得波澜不惊，但内在里却是在强压心头的震撼。

若不是缭绕在案几上空的水蒸汽里明显多了一条痕迹，钟离湲怕是都不会相信子弹确实是通过穿梭才到的万一齐手里。为此，当刚刚看到那一幕时，她双眸不禁猛然一睁，面上浮起一片惊容，随即又强行令自己镇定了下来，神色恢复如常。

钟离湲原本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万一齐的反应速度，她相信以他那高深莫测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她开枪之前反应过来，并躲过子弹的那一击。毕竟他连异界取物这样匪夷所思的事都能做到，那么想要躲过一颗子弹应该更是不在话下的。

当然，这一枪若真要了他性命，她也不在乎。看不透的东西往往才最可怕，这人究竟是敌是友，如今依旧还难说，他明面上虽一直在帮她，但背地里如何，她完全不知。

况且，他是一个令她从直觉里都忌惮的存在，既然是个危险人物，她自然不在乎其生死。而她即使真杀了他也不存在恩将仇报一说，许多事若不是他在背后操控，她又怎会横生出这样多的麻烦。

然而她却未曾想到，在她开枪的瞬间，他竟稳坐如泰山，并且徒手接下了子弹。而这一切在她的认知里，已然超出了自然常理，他的手速与反应力、以及肉身力量已完全不像人类能具备的极限能力。

她的那些神情变化虽只发生在刹那间，但却未能逃过万一齐的眼。当听到她在话音结尾随意问出的问题时，他闲然失笑，漫不经心道：“公主这话问得倒是有趣，我若非人，难不成是飞禽走兽？别诧异，这主界有很多事是不能用副界常理来解释的，我只不过是内力深厚了些，速度快于常人罢了。”

“内力能抵御如此强劲的物理杀伤力，我倒是闻所未闻。”钟离湲将目光略略一敛，话里含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她显然不太相信万一齐的这套说辞。不过也正如她自己这一年多来的所见所感一般，这世上确实有太多事超出了她以往的认知范围，完全异于常理。如此一来，万一齐的说辞在她这里倒是变得真假难辨了，既然难辨，她也就不想去深究。

而万一齐也明显从钟离湲的话里听出了质疑意味，不过他不仅不在意，还顺着那一话题对钟离湲赞叹了句：“你这枪法倒是不错，看来你母亲确实不是一般女子。”

“她的确强，说起来，她这般苦心栽培我，而我却远远不及她。”钟离湲说这话时带着微微的颔首，在她看来，她与自己母亲之间的母女情分虽淡薄了些，但这并不影响她发自内心的敬佩自己母亲，甚至敬佩自己的那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