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昭正思索她是不是在玩花样,突然反应过来,“先夫?你是说章老爷已经过世了?”
卢夫人长叹口气,侧过身,背后的牌位展现在李昭昭面前,正中央的牌位上写着“先考章公裘芳之灵位。”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让李昭昭愣在当场,她来琥京的路上,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想过很多个应对办法,却独独没想到章老爷居然已经去世了。
看落款日期,是半年前的事,那也是他父亲离世的时候,父亲时常念叨‘老章比我有福气,吃穿不愁,高床软枕,定能活到一百岁’,谁知两个老伙伴离去的时间也如此相近。
卢夫人见李昭昭愣在当场,拿过搭在她肩头的干布,温柔的替她擦拭仍湿漉漉的脸庞,不忍心道:“你一个小姑娘,山长水远来到琥京城,也是不易,家中母亲呢?”
面对这个伪善的夫人,李昭昭不欲说太多,只道:“已病逝。”
“命苦的孩子,适才我不见你,便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跟你说。那封信,我看了,知道你无依无靠,也知道你父亲的意愿,想你以后有人照顾,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李昭昭在佛堂莹莹的烛火中找回一丝理智,她难过的并不是自己无投靠之人,而是父亲的遗愿,是不能替他完成了,何况这个章府拜高踩低,还是早走为妙,可她的信物还在卢夫人手中,她装乖卖惨道:“世事难料也是寻常,那块玉是父亲留给我唯一念想,不知夫人可否愿意还我?”
卢夫人轻轻摇头,“你一个姑娘家,带着这样的贵重物品,太过危险,况且这玉是老爷的,按理说,该由二公子继承所有,我不敢做主还给你。不过你不必担心,到时候我会帮你说上一二,已是深秋,又是琥京城的雨季,你人生地不熟,不如先住下,等二公子安子堂回府,得到他允诺,再走也不迟。”
“二公子是谁?”
“是章府的独子。”
“他何时回来?”
“估计一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