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借着给每个人送新春‘福’字做掩护,当送到你这,就代表我很危险,需要你来救我。”
李昭昭说到这儿,很认真专注的看着他,一点不像开玩笑。
安子堂目光轻扫到她脸上,那是张稚气未脱的脸庞,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掩盖下,她内心敏锐、忐忑、也清楚要出仕为官并不是条轻松的路,是有危险的。
她有危险,想到求助的第一个,是他。
安子堂心中像点起一簇小火苗,这小火苗晃啊晃的,晃得他心神不稳,他沉声道:
“我不会让你有危险。”
“有备无患嘛。”李昭昭把那张纸推到他面前,又想起什么,问道:“那个四皇子到底啥来头?神神秘秘的样子。”
提到这个人,安子堂的手指卷起,捏成拳,眉头拧了起来,对他很抵触的样子,可他看着李昭昭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神,还是开口道:“他是陛下的第三个儿子,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是陛下最宠爱的三公主顾桥,他母妃是丽贵妃,舅舅是左相严魏,他叫顾枫。”
李昭昭轻轻“哇”了一声,“这家世真好,不比太子差了,听闻丽贵妃是出自什么四大家族,皇后只是先帝太傅的女儿,要不是先帝遗命,指不定太子就是他了。”
安子堂冷笑一声,“是么,你现在想去投靠他,晚了。”
李昭昭见他对自己一时的感慨还生上气了,忍住笑,装温柔道:“我现在不正抱着安大人您的大腿嘛,怎么会丢了西瓜去捡芝麻呢。”
她心里清楚中途换帅的弊端,而且《大观论》也里说了,选定合作伙伴后最好不要三心二意。
安子堂面上波澜不惊,但听得她的承诺,也稍稍放下心来,不着痕迹的把她的“默契培养书”收到袖子里,缓慢起身,环顾自周,不疾不徐道:
“你之前不是好奇这‘窥珠楼’来历么,它前身是一家有百年历史的餐馆,以黄酒闻名,主人家三代人,风风雨雨都熬了过来,但遇见那个人,百年家业,顷刻间就覆灭了,沦为一个污浊之地后就无人问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