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昭尴尬的笑笑,回头一望,见黎黎这边,已把马青止血止住了,让他留着一口气,刚忙完这,她又拿起一块全新的纱布想给凌飞峦身上的擦伤简单包扎一下,才走上前,话都还没出口,凌飞峦却摆摆手,“不必了,黎姑娘。”
李昭昭眼神来回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悠,对他还假模假式和黎黎拉开距离的行为忍不住揶揄一番,“别人一片好心,凌少将军似乎太过不近人情了吧。”
她以为能噎死他,殊不知“木栅栏”也会进化的。
他不但不生气,还笑了笑,在角落里找到一个木根,突然朝她扔去,李昭昭正手忙脚乱接住,便听他道:“我只近安姑娘的人情就够了,拿着这棍,跟我去挖草药去。”
她又仍回给他,“我累了,我要休息了。你自己挖去,看你能做出个什么膏药来。”李昭昭不理他,盘腿坐下,靠着墙,闭上眼,确实也感到快撑不住了。
凌飞峦也不勉强她,给黎黎使个眼色,也让她留下,便飞速下了楼。
夜色已滑到最深处,在盐盐镇外围的某幢楼中,顾枫却仍无睡意,内侍周全上前提醒,“四殿下,您要再不就寝,天就亮了。”
顾枫抬眼看了下只剩半截的蜡烛,似并不在意,翻看着手中典册,悠然道:“太后这生辰礼册倒有些意思,原以为大臣们年纪大了,送的无非是些金银首饰,古玩字画,竟还有送器具的,把人给倒吊起来就能减少皱纹,还能如此么?”
周全活了大半辈子了,在宫里见证无数美人儿,她们最怕的就是韶华易逝,对镜贴黄花时照出眼角的细纹,鬓角的白发,哪怕已在至尊之位的太后也不例外。
才二十出头,正风华正茂的皇子自是难以体会。
周全陪着笑脸小心解释道:“都是逗太后开心的,只要太后开心了,有效没效的,不都是旁人的一句话吗?”
谁会蠢到去触太后的霉头呢,奉承都来不及,逮着机会都会夸出花来。
顾枫笑笑,皇宫就是这样无趣,再有趣的事都会变得没意思。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了出去,白皙又轮廓分明的侧脸映衬在墨色的夜幕上,更显清俊,下颌微微扬起,方才的信号烟花让他想起什么,问道:“是哪队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