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言明李中奎还在当进士时,遇见一个军油子侵犯了一个打鱼女,打鱼女身份卑微,军油子军衔颇高,无人敢管,他听闻这个军油子是凌勇帐下之人,喝了二两黄酒壮胆,拦住正回府的凌勇,怒斥他管教无方,任由属下欺上瞒下,鱼肉百姓。
虽然后来证实这个军油子并不是凌勇的人,但也因此,干的坏事被查个一干二净,被当众阉割,吊在营帐外三天三夜,去了半条命。
两人的机缘在此,所以李中奎才会选凌少峦为自己伸冤。
世间上的人和事,总是凭借一个“缘”字而聚。
凌飞峦一向粗犷的心思,因这点因缘有一丝触动,很明显,李中奎是基于信任父亲,也愿意再次相信凌家人。
三人前后脚刚回去,连口热茶都没来得及喝,太子忽然带着一群内侍、宫女驾到了。
明明太后寿宴不过几日前,太子却大变样,本还有些一国储君的从容,如今却面色阴郁。
他个子不高,却穿着厚重宽大织金黑袍,更压个子了,偏偏玉冠又高又华丽,更显头重脚轻。
外在用珍宝与华服从头顶武装到脚底,却凸显内在的虚张声势。
李昭昭心中纳闷,他不是才痛失爱子么,怎么跑这来了?
但官场不成文规矩,她刚登科,官衔又不是这最大的,自然轮不到她去询问。
安子堂见太子驾到,似并不意外,上前道:“微臣叩见太子殿下。”
李昭昭和凌飞峦也依足礼数行礼。
太子不说话,也不看他们三个,打量这间临时办公场所,既不宽敞也不亮堂,摆设陈旧,桌椅用料普通,不屑笑笑。
候在边上的内侍用袖子夸张地擦了擦圈椅,又摆上一个软垫,才请他入座。
端得好大一个架子。
等他摆谱摆够了,才正眼看向眼前这三人,语调轻慢,“父皇就让你们在这鬼地方查案?安大人,你好歹也是正二品大员,委屈你了。”
凌飞峦听不惯他这些不合时宜的话,“哐”一声,重重把刀杵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