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昭未曾想过,自己胡诌的一个谎言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她想踏步前去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说不了什么。
又暗自寻思,这些宫女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一个谎言而死的吧
太子反应这么大,会不会真和李中奎案子有关呢,可李中奎完全没提过太子。
简直一团乱麻,她甚至不知道如今该做些什么?
皇帝仍拧着眉,垂眸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长子,心中不忍,可太子的这番“蠢话”,让他更为心痛。
这个长子不但方寸大乱,反而怪上了安子堂,因为他只看到表面上要乌衣卫查他,却不知乌衣卫好歹只向皇帝汇报,这件事无论结果怎样,都在皇帝一念之间,还有得转圜。
若提交至大理寺,文臣们以后都会反复拿来说事,那才是颜面尽失。
身为一国储君,竟看不到问题本质,实在是资质堪忧。
可毕竟是长子,皇帝还是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他抿嘴,深吸口气,心中下了决定,“王骏,从琥京城知府府衙,调一名仵作进宫。”说到这,皇帝顿了顿,眸光寒光一闪,又道:“把太子和天牢众人送入乌衣巷,无朕旨意,不得出巷。”
皇帝还是不愿声张,只调了琥京城内的仵作,没有调大理寺的仵作。
可太子是完全看不到皇帝苦心,只听到自己要被关到乌衣巷去,他曾听闻那巷内夹道犹如地狱之路,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顿时石化,随即跟孩童吃不到糖一样,嚎啕大哭。
小主,
把胆小怯懦、毫无主张的懦弱性格暴露得淋漓尽致。
皇帝闭闭眼,挥了挥手,就有侍卫架起太子拖了下去,他不停干嚎,“父皇!父皇你糊涂啊!”
地上薄薄一层雪,被他拼命乱蹬的双腿蹭得飞舞起来,伴着他凄然叫声乱蓬蓬飘散着。
众人一时都缄默不语,那些雪花很快就消散在半空中,谁都想不到,一个李中奎案不仅牵扯到太后,还有太子。
皇帝重重叹了口气,疲惫不堪,脸上皱纹沟壑都更深了,王骏上前关切道:“陛下,都过了午膳了,您一粒米都未用,要不先吃点吧?”
二皇子顾柏也上前劝道:“父皇,您身体要紧,其余的事交给两位安大人吧。”
提到他们,安子堂和李昭昭视线交错,同时上前朝皇帝一拜,安子堂先道:“微臣定会尽快查清事情真相,给陛下您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