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峦瞥他一眼,见他不吭声,懒洋洋道:“既然我们三个在一条船上,要互相通气前,也不能瞒来瞒去吧,我说安大人,李中奎案如今又牵扯到了太子,又祸及宫女性命,你老当锯嘴葫芦,这案还怎么查下去?”
见两人枪头掉转一起对着自己,安子堂无奈,轻轻摇头,本想等这事完结后,再说不迟,但既然有了“队友”,以前单打独斗的风格,似乎得跟着改变,况且他也想知道凌飞峦出宫去做什么。
他双手手指左右同时一勾,不多言,示意他们两人靠近。
李昭昭和凌飞峦面色犹疑一阵,还是凑上前,三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若从高处看,真是三颗圆溜溜的脑袋。
安子堂低声道:“既然二位善心大发,那些宫女还停尸在殓房,今晚趁夜色正浓时,可替她们喂些汤水,全了你们的善心。”
李昭昭听得一头雾水,“死都死了,还喝什么汤水?”
安子堂剜她一眼,越发想伸手敲她一个爆栗子,凌飞峦思维敏捷,眸光一闪,“你是说,她们并没死?方才只是假死?!”
这可不得了,李昭昭嘴型无声道:“假死?”
安子堂云淡风轻一笑,“是与不是,二位去了便知,不过我可提醒你们,仵作还没来验尸前,你们可别暴露了。”
凌飞峦向安子堂露出一个“艺高人胆大”的眼神,“你行啊,如此安排的话,安侍读一时戏言也无人对质,假死过后,可偷运出宫,她们也不必再受太子刁难。”
这么紧密安排想来不是心血来潮,李昭昭不禁回忆在中政殿时,外面似乎闪过蓝多的身影,心底疑问如杂草钻出,寻思着片刻前,自己还冲安子堂冷脸冷眼,只得吞吞吐吐问他,“你是否早就打算把她们转移出宫了?”
别人是做好事光明正大,做坏事寡言低调,安子堂性子奇怪,非得反着来。
哪怕事实如此,他也不愿多提,只道:“太孙之死,本是自然夭折,再如何严刑拷打她们,也于事无补,小小宫女,只有安侍读为她们义愤填膺,如此义气,我不过是看你面子办事。”
这话说得把功德都给了她,李昭昭哪里受得起,她思来想去,借花献佛,拿起他搁下的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安子堂碗中,“喏,多吃点,安大人辛苦了。”
他心底发笑,面上如常把碗往前推,仰头望她,“我不想吃肉,想喝汤。”,就想看她围着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