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枫说到这,吩咐轻骑尉,“抬上来。”
半盏茶后,一个形似“漏勺”的漆器摆在皇帝面前,太子见了,脸色白得吓人,腿软得似站不住了,靠在桌边勉力支撑着。
顾枫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一个尖锐开口处道,“这是取血口。”
众人循着他手指滑动,又听他道:“这是饮血口,旁边有个存血口,简单来说,这个法器也是用来取人血。”
李昭昭垂眸查看,那法器上还有不少干涸血迹,凑近了,有淡淡血腥气。
顾枫毫无顾忌,直言,“父皇,大哥一直在找‘阴女’,不过不是献给祖母,而是他以此为幌子,是为他自己重振男子雄风而杀人取血。”
话音刚落,太子神色大变,比方才更惊慌失措,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吼道:“老四!你休得胡言!”
顾枫根本不理会,指着漆器内部道:“密宗术需要取血之人与阴女的血混合,饮用后才能起效,这漆器中亦残留着大哥的血,刮下少许入水,必与大哥鲜血融合。况且,李中月并不是第一个‘阴女’。”
这可不得了,居然还有一个受害人?
安子堂与李昭昭心有灵犀对望一眼,都暗道不好,两人都没料到顾枫居然有此后招。
他们的眉眼官司都被顾风尽收眼底,他心中嗤笑一声,又道:“父皇,儿臣始终找不到机会向您禀告此事,也怕多嘴之人说儿臣向你打小报告,可今日儿臣再不站出来说清楚,任由安大人欺负祖母,儿臣也是绝不允许的。”
太后听得泪眼涟涟,皇帝已经接连遭受打击,“枫儿,你还知道什么?!”
顾枫拱手向皇帝一拜,“第一个‘阴女’是太子宫中侍女,名曰彩鸣,多次取血后身亡,尸体被埋入东宫花圃之中,人肥做壤,那花儿开得艳如血,实在诡异。”
他略一停顿,继续道:“新科状元严方红,从小饱读诗书,偶尔观之,察觉异常,正好儿臣也爱伺弄花花草草,她向儿臣请教,一来二去,儿臣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事关人命,趁太子困于乌衣巷,派人一挖,真相才大白于天下。”
此话一出,太子瘫坐在地。
顾枫又行至安子堂面前,双手一摊,“尸体,孤放置在归星殿冰窖之内,两位安大人若不信,可去查看。”
好你个顾枫,偷偷做了这么多事,编的这些话还让严方红出来打配合,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