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江做了几十年副手,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也见了不少,顾枫这样城府极深,却又年纪轻轻的人属实罕见。
“那....他与县主的婚事.....”肖江担心与其结亲,宛如引狼入室。
熊兵染起身,将那弩放入柜中锁好,胸有成竹道,“自是要成婚的,再精的猴儿,也是毛没长齐,冰儿贪他长得俊,喜欢得紧,但有老夫在,冰儿吃不了亏,况且那小子很会讨陛下欢心,若他成了太子,我的冰儿可就是太子妃、是皇后,我们熊家可就出了第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反正成了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想起未来会被人尊称为国仗老爷,熊兵染不免得意一笑。
紧接着,他转身叮嘱肖江,“把冰儿庚帖送至归星殿,至于婚期,待老夫和陛下商议后,再定。”
肖江应下。
......
一晃已快3月,春色是一点不见,这怪异寒冷天气让琥京城百姓叫苦不迭,粮食一时水涨船高,又不知怎的援助大扈人的消息不胫而走,顿时民怨沸腾。
老百姓心里抱怨,粮食我们自己都不够吃,还去援助大扈人做什么?
原本人人还对四皇子的仁义之举交口称赞,很快的,都生出对他的不满,骂他拿着老百姓的血汗钱去给自己脸上贴光。
顾枫风评急转直下。
李昭昭也耳闻不少,不免笑了,“这疯子算计来算计去,真是搬起石头砸脚,活该!”
正乐呵,章府的一个管事找上门,说有个叫八姑的绿悠县人士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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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管事姓王,是安子堂特意找来在章府留门的,故他知李昭昭真实身份,见她老家的人找来了,赶紧来通报,该如何处置?
李昭昭不由得对安子堂百密无疏的心思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是什么都考虑到了。
她不想让八姑知她摇身一变成了安昭了,还当起了官儿,避免节外生枝。
于是立刻道,“让她在章府等我,说我外出采买,马上回来。”
不多时,她换了身衣服,再一次回到章府,见到了八姑。
八姑精神头十足,对她能在高门大户当差艳羡不已,“当初我支持你来琥京城,可算是没说错!你爹去了,幸好有个故人发达了,还收留你。你看,现在你都成大丫鬟了,那主子随意打赏一点,就够我们小老百姓半年吃喝了。”
李昭昭梳个双髻,穿着丫鬟服饰,笑道,“八姑说的是,您今日来所为何事?”
八姑讪讪笑道,“我那香油铺子想多开一家,手头有点紧,借了一圈人了,但你知道绿悠县里,都是些穷疙瘩,我老婆子就厚着脸皮想找你借点。顺便来琥京城的好医馆看看我这老腰。”
李昭昭也干脆,拿了一袋银子给她。
八姑笑容满面,临走时,想起什么,“对了,前半个月雨下得大,你们老李家那破房子都给冲塌了,墙里呐还藏了个盒子,我也给你带来了。放心,老婆子绝对没打开看过。”
一个沾满泥土的铁皮盒递了过来,四四方方,有一角都压扁了,泥水顺着缝隙流进去不少。
待送走八姑,李昭昭撬开铁皮盒,发现里面有一封信,再细细展开,惊了,这根本不是信。
上书: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一式两份,各备所有。
这是一封婚书!
她小心用手绢一点一点擦干泥土,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婚书!
新娘名讳旁,赫然写着:李昭昭,旁边还有个婴儿脚印,看来还是订的娃娃亲呢
新郎名讳旁,却被一坨泥巴糊住,看不清了。
再一看铁盒,角落里还有块拇指大小的玉佩,洗洗干净,是一块玉兔望月羊脂玉佩,可惜只有一半,很明显另一半应该在男方手中。
李昭昭摸摸下巴,一头雾水,“我竟是有未婚夫的?会是哪个倒霉蛋,为何爹爹没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