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小姐学习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你我之间不用耍嘴皮子,既然你成为容家人,就不需要见外。别一口一个大小姐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你叫我一声婉宁,更像是一家人。”
顾纬博面上是笑着的,心想着大小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即便是面对府中的妹妹们,都是一副大姐、端庄的姿态。她的脾气注定了她更愿意处于高位。
如今肯对自己放低姿态,那必然是……
有点意思。
“婉宁,既然我们是一家人,我明人不说暗话了,今日你特意选在这个这里相见,是否有特殊的事情?”
容婉宁的瞥了一眼闻天阁,又继续给顾玮博倒了茶,“赵老爷在长安城内声名远播,跟我们容家的恩怨那更是明里暗里都有,不知今日容老爷邀约,他又想做什么呢?”
容婉宁话落,目光就一直盯着闻天阁,表情也是耐人寻味,仿佛想告诉他,你那的一举一动,我这都看着。
顾纬博又岂是不知容婉宁的意思,笑了笑,直接就将赵老爷和自己的对话絮絮叨叨说出,唯独……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
“就这?”容婉宁皱眉,显然是不相信,“赵老爷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如此大的阵仗,就会这点小事?”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顾纬博眉毛一挑,“只是,我为何要告诉你呢?这本就是我和赵老爷的私事。”
容婉宁见状,眼神里闪过一丝凌厉,随即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对,对,都是私下交情,私事。放心,我是不会干涉你交朋友或者其他,主要是关系到锦绣坊的,我不能不管不顾啊。我到底是容家的女儿。但……你也是知道,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就该站在一家人的位置上吗?你刚来长安城,什么都不懂,也不知赵老爷的深浅。你说出来,我也好帮你参谋参谋,看看赵老爷究竟是何意?若是普通交朋友也就罢了,若是绵里藏刀,那可就不一样了。”
“婉宁,你这可提醒我了,也是,怪我,怎么连这点事都领悟不进去。对,对,我们才是一家人,赵老爷那就是外人。”顾纬博仿若恍然大悟一般,继续说:“赵老爷也没说其他,就说……现在手头上有一批布来不及染了,能否让我们帮忙染。”
容婉宁闻言,“你是如何回答的?”
顾纬博盯着容婉宁的神态,一字一句道:“我拒绝了。”
“为何?”
顾纬博笑:“赵老爷这人,我控制不了,万一出个差池,我也担待不起,还不如拒绝了事。这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容婉宁一怔,赵老爷无缘无故有一批布?还热情主动让顾纬博做,有两种可能,一是故意用那批布让顾纬博上钩,两人成为好友,再伺机下手;二是,这批布里面有诈,本就有诸多问题,等着顾纬博入套,不管是哪种,都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