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江翰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他清了清喉咙：“你长姐那事，应是彩绘坊在背后捣鬼，买通客栈掌柜，痛下杀手。这掌柜并非普通人，应是惯犯，明面上是客栈掌柜，实则背地里偷偷帮着达官显贵干脏事。”

容书禾猛地站起来，“可有证据。”

秦江翰闻言，摇了摇头，“若有，恐怕就不是我告诉你了。客栈掌柜在交代完之后，就在牢内上吊自杀了。其余相关人，也是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其他的证据，尚不能构成强有力的。此事应会被当做是畏罪自杀而处理。”

容书禾咬唇，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彩绘坊所为，可彩绘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露出把柄的，不必担心。”

秦江翰悠然地在一旁翻着容书禾的账簿。

容书禾想抢过，但秦江翰露出笑容，她心想着他就是觉得好玩，就随他了。

外头寒风阵阵，里面炭火温暖，两人在烛火之下，各做各的事情，十分的温馨。

今日容书禾穿的是女装，身材纤细，未施脂粉，十分清秀，头上玉凤钗发出淡淡的光泽。秦江翰满意地笑笑，到底是自己选的，怎么看都好看，他百般无聊地翻着，淡笑：“做的挺好，但有收敛。不想使劲？哦，怕你长姐误会。规规矩矩倒也不差。”

容书禾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他怎么会……看出自己的心思。

代管锦绣坊之际，她就想做一个不出错的人。

她无心跟长姐斗什么，锦绣坊也是大摊子管的太多也未必对自己好。于是，这是她最好的选择。只是她自认为做的已经是外人看不出的，没想到他竟然知晓。

“秦江翰……”容书禾喊了一声，“你之前都是装的？装的性格古怪、傲慢、不善言辞。”

秦江翰的眼底盈满了笑意，“不，那是我本性。”

“那你现在是装的？”

“现在也是我本性。不善言辞只是我懒得多嘴，不想利益纠纷罢了。不代表我内心看不清。傲慢同样也是如此。至于性格古怪，那是他人的言论，与我何干？”

“那你现在……为何要变。”

“长安城其他人对我评价依然是如此，只是在你眼里变了。也许，是我想在你心里有个不一样的位置。这同样也是我的本性。”

容书禾内心起起伏伏，最终却也没说什么话，只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