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文渊的眼眶含泪,想起往事,桩桩件件,仿佛做梦,哽咽道:“以前的事情,是阿爹错了……”
容文渊还没说完,容婉宁打断,“阿爹,今日喜事连连,何必呢!我晓得的。”
容文渊自打牢里出来之后,脑子就仿佛给人打了一记闷棍。
以前在乎有儿子,锦绣坊的前程,如何世世代代传承。
如今想到都是可笑,赵老爷有三个儿子,为人不正道,又有何用?若是走在正道上,儿子、女儿都是一样的。
至于锦绣坊的前程,人这一辈子太变幻莫测了,他自己都把控不了,更何况是子女能把控。
世世代代传承,不过是自己的可笑的梦话,能过得了一个个难关,已然是大幸了。
但他到底是父亲,说不出那么多的话,如今得知容婉宁、顾纬博过得很好,心中如同泄洪,好多不敢说的话,他都想着说出口,却又被容婉宁拦住了。
他霎那间愣在原地。
知晓容婉宁是在维护他的尊严、面子。
仔细想来,容婉宁一直都是如此,让府内每一个人都能安定,包括自己。
也不知她心底是受了多少的委屈,才变得如此。
书禾、时锦、蕊心呢?
她们也是委屈的紧吧。一个个的。
容文渊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忍不住落下眼泪,殷久连忙送上帕子。
李芳如扫了一眼容文渊,“这大好的日子,哭什么?”
“我不该哭,不该哭……”容文渊擦了擦眼泪,“我就是感动。”
李芳如看着容文渊失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这是她和游青丹斗完之后,全心全意礼佛后,头一回笑。
她仿佛想起第一次见到容文渊的时候,那是她带着丫鬟偷偷出府逛元宵节。
她放完花灯后,一转头,看到僻静处有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正蹲在那哭泣,她觉得有些意思,男子也哭?不是有泪不轻弹吗?
“喂,别哭了。”
“喂,别哭了!”
青年察觉到背后有人,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后退三步,就掉进河里了。
他这一掉,他们之间的缘分也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