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就撞进他幽深而严厉的眸子中。

“告诉我。”

“我...我怕师尊的魂魄和我一起殒灭在大阵中，那我欠师尊的恩情，十辈子也还不完了。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我以为我真的要死了...”

兰清雅想起当时濒死的状态，有些后怕，又有些想哭，声音发颤。

如同再坚强独立的人，回到家中面对最亲近的人时，平日里忍下的委屈就再也忍不住一样，她忽然流下眼泪。

豆大的泪珠就这样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溅起轻微的声响。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下一刻，她被君莫笑拉入怀中。

“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每次见到我第一件事就是哭鼻子告状？”

兰清雅搂上他的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僵硬。

师尊宽阔的怀抱反而成了她放纵的靠山，沉默的流泪变成了小声啜泣，最后哇哇大哭。

君莫笑：...

徒弟哭惨怎么哄？在线等，急！

平日里冷静自持，昆山玉碎面不改色的君莫笑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能将她哄好，兰清雅自己止住了哭泣。

她顺手用君莫笑的袍子擦了擦眼泪和鼻涕。

君莫笑：...

黑黢黢的小脸如今终于看到了些底色，但还是如调色盘一般，深浅不一。

“回去，还是在这儿休息？”他说完自己都惊讶。

兰清雅哭得脑子发昏，反而没觉得：“我还是回去吧，我新收了一个徒弟，她还不认识雅兰峰，我得去看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