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雅吃惊,忙将人扶起来:“容儿...你喝酒了?”
花想容被她扯动胳膊,借力站起来,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你这是喝了多少?”
花想容扯动唇角,似乎想笑,露出的却是个痛楚苦涩的表情:“师叔...”
兰清雅叹了口气,将人从外面拉进来。
让他坐在桌边,给他倒了杯茶。
“我正要去寻你,你来了怎么不敲门,傻乎乎地在外面...”
兰清雅话没说完,被他一把抱住。
他一双手臂将她死死箍在怀中,像是即将溺毙的人抓住眼前的浮木。
他将头埋入她的颈窝,闷声道:“我怕打扰你。”
兰清雅:“你什么时候来找我都不打扰。”
他没说话,只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许久,他终于开口了。
“我父君从小就疼我。不,该说他疼宠每一个孩子。当他的孩子很轻松,很自由也很幸福。”
“我还记得小时候好奇钻到蚌壳里,结果被那蚌精给困住,当时我还很小,吓得不行。”
“最后是父君找到了我,跟我一同踢了那蚌精两脚,我们俩同时脚疼。”
“他的脚比我的大,所以他被夹住了,我则逃过一劫。”
“我偷偷跑出王宫吃新开的凡界风味馆子吃得拉肚子;跟大哥他们放跑了宴会准备宰来吃的十条金纹鱼;还有一次出于好奇,将父君的胡子用火燎光了。”
兰清雅忍不住牵起唇角,口中却觉得苦涩。
“他从来没对我发过脾气。”
“就算我长大了,因为仰慕你的芳名而进入缥缈宗,他也由着我胡闹折腾。”
花想容说着声音带上了哽咽:“他不过是个爱玩的老头,那个人,为什么要对他下杀手?”
兰清雅抬手抚摸他的脑袋。
海藻一般浓密柔软的发丝穿过她的指尖。
“我们会找出凶手,为他报仇的。”
“我会陪着你。”
感觉到她温柔的安抚,花想容将头埋得更深了。
片刻,兰清雅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落,顺着她的肩头滑到地上。
她余光一瞟,竟是一粒粒珍珠。
“没事的,容儿,哭出来就好了。”
压抑地颤抖最终变成低沉的呜咽,回荡在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