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宛汐认真地打量了起来。紫檀雕龙拔步床,粉色的帐幔,外层是绸绫的,里层是轻烟罗薄纱,精致的美人榻就放在屋子的右边。
梳妆台上支着梨花镜,首饰盒里放满了珠宝玉钗,台子上摆着象牙镂雕胭脂盒,紫檀嵌竹八宝香盒,一张玫瑰椅放在梳妆台前。
一个三足铀鼎香炉放在小厅里,墙上挂着一把古琴,多宝格上摆放着一些景德镇的瓷器和盆景,一个玉麒麟置于多宝格最顶格。
这个房间奢华富丽,可以想像得到当年的张秀芳在张家,是何等的受宠。
“祖母,咱们张家男丁都有除三十无后,不纳妾的规定,为何我姨娘会去做侯爷的小妾呢?”王宛汐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老太太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抚摸了一下宛汐的脸,心疼地说:“我的好汐儿,苦了你了。作孽啊,张秀芳她……”
老太太似是有难言之隐,不知怎么开口说。
“祖母,我瞧着姨娘对我父亲,并不属于用情很深的那种。我父亲对她而言,好像可有可无。父亲就算十天半月不去凝芳阁,她也毫无意见。相反,有时父亲去了,倒还被她推到紫姨娘房里。您说,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宛汐边说边观察老太太的神情,她眼神躲闪,似欲言又止。
“祖母,从小我经常挨姨娘的打……”
“什么,她打你,她竟打你?!”老太太心疼地捧起宛汐的手,眼泪盈眶。
“没事的,都过去了,祖母。我长大了,她打不到我了。”宛汐笑嘻嘻地说。
“小猢狲!”老太太爱怜的捏了捏宛汐的鼻子。
“祖母您知道吗?我的每一顿打都离不开大夫人。姨娘总是说我惹大夫人生气了,或是大夫人教养我累着了,这都是我挨打的原因。”
“这个孽障。自己做出这等事来,我本想着虎毒不食子,她起码会对你和朗哥儿好。没想到……孽障,以后都不要再回我张家了。”老太太咬牙道。
“祖母,姨娘并不是主动要打我,而是只要碰到大夫人的事,她便不分青红皂白,不管我占不占理,都要为大夫人出气。”
“所以大夫人总是拿姨娘当工具,来对付我。现在我被赐婚给大将军王,只怕是惹怒了大夫人,还不知道她会利用姨娘如何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