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怀疑可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东西。”
“的确,我泱泱西楚是丢了半壁江山,但是,可汗啊,本王全身而退了啊,甚至还和大燕缔结邦交,两国之间百年无战事。”
“大巴山和瞿塘峡、巫峡、西陵峡三峡以西依旧是我西楚国境。”
“两国通商,如今国库日渐充盈,复国只是等个合适的时机,易如探囊取物!可汗,无家可归的,可不是本王啊!”
可汗阿史那俟斤操着流利汉语说道:“既然王爷说道了承诺,那么我倒要和您算一算,到底哪家没有兑现。”
“王爷可还记得永晏帝?”
“晋元年间,王爷私吞遂宁、徐州、钦州三州军粮,捅了大篓子,永晏帝那年彻查军粮案,王爷堵不上窟窿,说不清缘由,被永晏帝三道金令急招回庐阳,是谁替您善后的?”
“哈哈哈!”广元王爆出大笑,“善后?”
“可汗这些年汉语越说越好,连笑话都说得如此生动又顺溜!”
“别人不知,可汗难道还不知道吗?本王当年私吞军粮是为了谁?没有本王冒死私吞了遂宁、徐州、钦州三州军粮,当年要饿死的不是我,可是可汗您的十万将士啊!”
“可汗如今吃得饱、穿得暖、睡得安稳,却倒过头来翻脸不认人,竟拿刺杀永晏帝大逆不道一事来向本王邀功?”
可汗阿史那俟斤一时语塞,怒道:“你!”
广元王冷笑:“我,是我,是我为了可汗的子民吞了三州军粮,本王喂饱你的子民、养肥了你的马。”
“但可汗承诺的猛火油呢?”
“地龙跑了一次庐阳,回程只到老君山就消耗殆尽了燃料跑不起来,成了密道里的废铜烂铁。本王再问可汗讨要些猛火油,可汗却一再推脱……”
“吃了本王的粮,躲进本王的镜城,如今又想要本王的地。却不给本王承诺的猛火油!这些倒也罢了,如今还倒过来大言不惭指责本王不守约定。可汗真是好大的面子!好厚的脸皮!”
“可汗当年的确是杀了永晏帝,解了本王的燃眉之急,可这也是为了可汗您自己啊。”
“如若我被三道金令召回庐阳,被治了死罪,没有我,谁给藏身镜城的十万突厥将士投喂这些年?”
“日后又有谁能解救困于柔然沦为‘锻奴’的二十万突厥残部?”
“为了您的突厥,我可是不惜杀了当时的中书令顾建玥、大司农公孙伦常、徐州刺史王迪牧、钦州刺史夏雁俍、遂宁太守席韶逡……为了让您的子民吃饱,军粮一案枉死了多少西楚官员?这些冤魂可是我为可汗背上的债。”
听到外祖父席韶逡的名字,赵凌云不禁手上一抖,“谛听筒”划过毡帐,发出轻微的“唰”的一声。
被闻喜公公喂了毒的广元王耳目塞滞,当他还没有察觉异响之时,可汗阿史那俟斤已经突然暴起,大喝一声:“谁!”
话音未落,九环鬼头宝刀已经划破毡帐,砍到赵凌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