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你帮娘把菜洗一洗,我等下做点菜。”娘说道。
我在院子里洗菜的时候,孟哥哥,敏敏也来帮忙。
“孟哥哥,你和敏敏去坐着便是,不用来帮忙的。”我说道。
“没事,反正我和敏敏今天没什么事。”孟哥哥说。洗完菜,我去召南家通知孟哥哥来了,回到家后,娘把饭菜摆上桌,桌上放着炙羊肉,白菜汤,炒虾仁,蒜香兔肉,炸豆腐,“猪羊荷包”。空椅子上放着一个水盆,饭前,我们每人都在水盆里洗净了手。
娘做菜的味道很好,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吃完饭,头戴黑色无脚幞头,身穿一身黑色长衫的阿爹去洗碗,敏敏让娘带她去找秋云玩。我把叠好的褙子双手递给孟哥哥,微笑着说:“孟哥哥,柳树叶给你绣好了,你之前给我的信封里,树叶只有轮廓,我这次把轮廓里面也绣满了,要改改吗?”
“不用改,绣得很好看。谢谢。”孟哥哥双手接过褙子说。
“不客气,我家里有自己缝制的布袋,你可以用来装褙子。”说完,我准备在房间里找布袋。
“我自己带了。”说完,他从衣袖里拿出一根折叠好的布袋,把褙子放进布袋里,布袋提在手上。
“孟哥哥,召南让我问问你,你今天可以同我们还有贺郎去金明池游玩吗?”我问。
“可以。”孟哥哥说完,召南走进我家院子,我们互相作揖,召南问:“清容,你们午饭吃完了吗?”
“吃过了。”我说。
“那我们快上车,去外面玩吧,租来的马车停在我家门口了。”召南迫不及待地说。
“阿爹在厨房洗碗,我还没跟阿爹说,我要去哪里。”我说。
“不用说了,早上姜大娘买菜回来我碰到她,我已经跟她说过我们要去哪里了。”召南解释。
我们出门后,我没有看到贺延年,只看到头戴淡褐色幅巾,身穿黑色短衫,灰色裤子,布鞋的车夫耐心地牵着一匹白马,我们互相作揖,召南先上马车,我,孟哥哥随后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我很是尴尬,因为召南和贺延年坐在同一边,我和孟哥哥坐在另一边。贺延年头戴褐色无脚幞头,身穿灰色短衫,黑色裤子,乌皮靴,腰上佩着鸳鸯香囊。我,孟哥哥和贺延年在座位上行了“叉手礼”。
“召南,你今天怎么不随我同坐呢?”我心里希望召南可以与孟哥哥换个位置。
召南打着呵欠,说:“清容,今天我和贺郎想午睡一下,贺郎的肩膀可以给我靠着,我就暂时不与你同坐了。”
“那你们好好休息。”我说。一路上,我和孟哥哥不多言语,看着召南和贺延年都熟睡了,孟哥哥对我说:“清容,你要是想休息的话,可以靠着我。”
我摇摇头,说:“孟哥哥,我不困的。”
金明池位于汴京城外,是一座皇家园林,平时不对外开放。每年三月初一到四月初八,金明池对外开放,士庶可以免费参观,我和召南,贺延年以前来金明池游玩过。
车夫在金明池东岸门口停车,大门上钉着铜制圆钉,大门附近安放黑色的“拒马叉子”,禁止马车通行。我们下了马车,和车夫作揖道别,一些穿着素雅的游人凑上来和车夫互相作揖,游人让车夫把他们送到玉津园,车夫驾马离开……
“卖金明池《里程图》,游玩有方向,省时省心,十文钱一张。”有位头戴黑色万字巾,穿着灰白色长衫,肩上背着黑挎包的小贩大声吆喝着。孟哥哥跟小贩互相作揖后,付了账,买了四张《里程图》,递给我们。
贺延年说:“孟兄,我和召南对金明池熟悉,要不退两张地图吧。”召南作揖后,问小贩:“请问我们可以退两张《里程图》吗?”作揖后,小贩点点头。召南和贺延年正准备把地图退给小贩,孟哥哥阻拦说:“你们拿着吧,听说金明池游客众多,要是我们走散了,拿着《里程图》找人也比较方便。”召南和贺延年点点头。
金明池与琼林苑隔街相望,池岸四周,砌以石砖。辽阔的金明池中央有水心五殿,殿前设有台阶,沿岸杨柳成行,花草铺堤。金明池的热闹集中在东岸和南岸,西岸与北岸相对幽静。东岸有艺人在勾肆表演,也有售卖吃食酒水和商品的铺子,还有临时搭建的棚子,用来租赁给游人观看水戏,龙舟表演比赛,南岸有座楼台,叫宝津楼,宝津楼守卫森严,禁止百姓登楼,宝津楼附近有座楼台,叫临水殿,临水殿也不对百姓开放,宝津楼下和东岸一样,有勾肆,棚子,铺子,宝津楼正前方设有彩楼,附近有船只,在彩楼与水心五殿之间,有一座桥,叫仙桥,仙桥中央拱起的地方,叫“骆驼虹”,西岸没有亭子,岸上有一些游船,供游客观赏金明池,岸边有商家推出“有偿钓鱼”活动,若是有游客钓上了鱼,可以花钱将鱼买下现吃,商家会将鱼鳞刮去,把鱼肉切成很薄的鱼片,供游客食用,北岸只有“奥屋”,用来停放给官家乘坐的大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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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东门,我们就听到很多游客的欢呼声。召南作揖向一位游人打听,原来是游泳比赛里,有人第一个拿到银色小杯子,观众在为参赛者的胜利欢呼,这场游泳比赛,一共有三十人参加,大家从彩楼出发,游到终点水心五殿,终点处,有只小船,小船上挂着银色小杯子,谁先拿到谁就是获胜者,获胜者听人说可以在彩楼那边兑换奖品。
今天游客众多,我和召南穿着裙子,都被路人不小心踩了好几次,裙边都踩脏了,我们只好提着裙子走路。贺延年担心召南走散了,拉着召南的手一起走。孟哥哥跟我并肩走,他拿出布袋子,一只手牵着布袋的一边说:“清容,你可以牵着另外一边,这样我们不容易走散。”我按他的建议,牵着布袋。
好不容易在东岸租到了一个棚子,我们就站在棚子里,准备看即将开始的龙舟表演比赛。身旁有游客问其他人:“小娘子,这水心五殿,是哪五殿啊?”其他游客大声说:“有一殿居中,显得最高的,叫做主殿,其他称为门殿,按东西南北命名。”
游客说完,彩楼前有人拿着彩旗,鸣锣击鼓,二十只龙形小船按东西方向排列成一个纵队,围了一个大圈,之后,临水殿前,有人拿着很大的红旗,指挥者小船,小船开始慢慢分成两个纵队,此时小船按南北方向排列,有十只小船排列成纵队向我们这边驶来,剩下十只小船排成纵队,靠着临水殿。小船上有人击鼓,两个纵队的小船,分别围成两个圈,有人再次挥着红旗,两列小船慢慢划着,两只船头轻轻相靠,小船上再次有人击鼓,小船船头缓缓分开,驶向水心五殿。
“这是龙舟表演还是比赛龙舟啊?”有游客问。
“龙舟表演即将结束了,小船分成四个组后,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有游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