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你的耳环怎么有时戴着,有时没有戴着呢?”我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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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耳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戴一次,耳朵就发脓一次,有些耳环戴着太重了,戴久了耳朵痛,我只有见贺郎的时候会戴着耳环。清容,你以后若是要穿耳洞,要尽量买那些银制的耳环,戴着它们耳朵不会发脓,我试过。”召南说。
“我之前还想着明年生辰要不要穿耳洞,现在我决定不穿耳洞了。”我说。
“清容,你看看我裙子上的佩饰有什么变化?”召南问。
“你没有佩戴‘鸳鸯带’,佩戴了同心结。”我说。
“真是好眼力。我觉得既然我和贺郎要成婚了,戴着‘同心结’,这个寓意比较好,永结同心嘛。”召南说。
相国寺每月逢初一,初八,十五,十八,二十八会对外开放物品交易,在相国寺开放期间,你可以买到吃的穿的喝的玩的,若你错过了在玉津园看奇珍异兽的机会,那你有机会在相国寺看到一些珍奇的动物表演,若你找不到瓦子的去处,你也可以来相国寺看看节目表演,这里有时跟瓦子一样热闹。
相国寺入口有三道门,每扇门都钉着铜制圆形门钉,一行七颗,一共有七列。最中间的那道门,牌匾上写着“大相国寺”这几个字,我们习惯把它称为“相国寺”,因为在汴京,没有哪座寺院比相国寺更雄伟。所有的道观和寺庙,大门附近都会安放黑色的“拒马叉子”,禁止马车通行。
召南问道:“清容,你说这相国寺上的每行七颗门钉,表达什么意思呢?”
我说道:“我娘以前听讲佛法的禅师说,‘七’在佛教中,代表一种圆满。我觉得这些门钉是一种祝愿,寓意各位禅师,此生修行圆满吧。”召南点点头。
相国寺人声鼎沸,寺内有两楼两塔五座殿,皆是飞檐斗拱,这些地方的入口和出口处,设有台阶,台阶附近建有宽敞的走廊,走廊外侧种植着柳树,菩提树,银杏树,其他的地方,是一些阁和禅院,附近有水井,水井旁种植着菩提树和花草。
进了大门,八角七层的广愿塔和普满塔遥相对应,相国寺内外的墙壁皆是红色,红墙外一般贴着寻人寻物的告示,有时候也会有人在墙上题诗,红墙内的墙壁上,画着神态不一的精美佛像,我们手上拿着三支香,在寺院中心的弥勒殿烧香祈福,弥勒殿附近香烟缭绕,以弥勒殿为中心,左侧的楼叫经藏楼,经藏楼前面有一座殿,叫宝殿,右侧的楼叫钟楼,钟楼前面有一座殿,叫仁济殿,这两座殿附近有很多搭着棚子的摊位,穿着各色衣裳的小贩吆喝售卖物品。
烧完香,钟楼有人敲钟,接着,钟楼里走出来一位个头比较高,头戴僧帽,穿着僧袍的僧人,他手戴念珠,晃动摇铃,在我们烧香的地方报时:“巳时到。”
头戴红色山谷巾,脖子上戴着一条长红绳,身穿黛色圆领衫,黑色裤子,布鞋的王大娘向僧人作揖,问:“禅师,请问钟楼的钟有多高,我家孙女今天在家等着我告诉她答案呢。”
僧人回了“合掌礼”,说:“缘主,钟楼高约十三尺。”
看到王大娘的红绳上没有钥匙,我提醒道:“王大娘,您出门前,家里的门锁好了吗?”
王大娘摸着红绳笑着说:“清容,你别担心,西雁和春桃在家呢。”
头戴黑色淡红色幅巾,身穿黑色短衫,褐色裤子,布鞋的余大伯向僧人作揖,问:“禅师,请问你们是怎么测量的呢?”
僧人回了“合掌礼”后,说:“我们找了很多根等长的竹竿,在竹竿上画刻度做标记,我们用竹竿测量钟楼的影子,经过计算,就测得到了钟的高度。”
头戴淡红色幅巾,穿着白色短衫,黑色裤子,布鞋的许福哥高兴地说:“看来以后我可以不用秤杆给秋云量身高了。”
王大娘问大家:“过巳时了,我们是先去寺院吃斋饭还是继续拜佛呢?”
用银制发簪挽着头发,脖子和耳边戴着白色葫芦玉坠,身穿褐色交领上襦,淡绿色短衫,褐色裤子,圆头履的娘说:“王大娘,你和余大伯是我们的长辈,你们若是想早点过去吃斋饭,我们会随行的。”
余大伯说:“王大娘,我们现在先去普贤阁附近的‘普贤斋院’吃斋饭吧,顺着弥勒殿一直往东走就到了。现在烧香拜佛的人多,我们到了斋院,估计要等下座位。”
王大娘说:“行。”
余大伯说:“吃完斋饭,我们可以在罗汉殿,渡殿继续拜佛。”王大娘点点头。到了斋院门口,就听到斋院里有不同口音的人的说话声,斋院里有一棵菩提树,菩提树下有一口井,井口没有辘轳,井边有三尺高的石栏,有穿着僧袍的僧人蹲在井边,手提木桶打水,僧人旁边放着一个扁担和一桶已经打好的水,一个木盖子。
斋院里有木桌和石桌,木桌可以坐八人,石桌可以坐四人,我们付了斋饭钱,在石桌就座。我和召南,许福哥,“郑家面馆”的郑跃哥的娘子,崔三娘一桌,我娘和余大伯他们坐在木桌前。个子不高,小麦色皮肤的崔三娘体态丰腴,朴实无华,她用木簪挽着头发,身穿白色交领上襦,褐色短衫,黑色裤子,绣花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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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饭还未上桌,许福哥说:“召南,你娘竟然来相国寺了,太难得了,以前我们找她一起来相国寺拜佛,她都推辞了。”
召南笑着说:“我娘之前说是要给我攒嫁妆呢,现在她把嫁妆给我攒够了,自然就随你们出来拜佛了。”
许福哥挠了挠幅巾,说:“我记得《战国策》有句话讲关于父母关心子女的,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说:“许哥哥,你说的是不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句话?”
许福哥说:“对,清容,就是这句话。”
召南问:“许哥哥,往年你烧香说出心愿的时候,说的都是希望店铺生意兴隆,今天怎么换成了希望家人永远健康呢?你娘子生病了吗?”
许福哥说:“我家秋云这几天病了,我给她祈福呢,家人的健康比赚钱更重要。”
打水的僧人用木盖盖好井口,然后挑着扁担离开了。斋饭上桌,五菜一汤,召南问:“我们要不要端一盘菜送到余大伯他们那桌?我感觉我们吃不完。”
我和崔三娘说:“好。”
召南说道:“许哥哥,王大娘喜欢吃豆皮卷。”
许福哥说:“行,我把这盘菜给他们端过去。”说完,许福哥拿起一盘离他最近的红烧豆皮卷,端到余大伯他们那桌。
吃完斋饭,有位个头比较矮,体型偏胖的僧人敲着木鱼报时:“午时到。”我们在罗汉殿拜佛。向三娘用木钗挽着头发,画“三白妆”,脖子上戴着一串白色珍珠项链,身着杏色交领上襦,银灰色短衫,黛色裤子,圆花履,她进罗汉殿前,在殿门口的红色功德箱里投了一块碎金。我和娘投了一块碎银,召南和其他邻居投了铜钱。
罗汉殿有五百尊栩栩如生,形态各异的铜制罗汉,相当壮观。我们在罗汉殿参拜罗汉的时候,都心生敬畏。有位个子比较高,其貌不扬的僧人敲打铁牌说:“未时到。”我们走到渡殿,殿前有个小池塘,池塘边有石头,上面刻着字,“放生池”。池水清澈见底,水底有绿油油的水草,水里有锦鲤,乌龟,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