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对敏敏说:“敏敏,我后天再来找你玩,今天我爹告诉我,外祖母来找过他,外祖母说,她养的黄牛生小牛了,我和娘下午要去看小牛,我们打算在外祖母家住一晚呢。”
敏敏说:“好。”王大娘,秋云,春桃和我们互相行“万福礼”道别。
她们离开没多久,头戴黑色无脚幞头,穿着白色短衫,黑色裤子,笼鞋的阿爹左手拿着茶瓶,右手提着食盒进门。阿爹笑眯眯地说:“我刚准备进屋,‘玉楼’的大伯就把这个食盒递给我,说是孟官人今天预定的午饭。”
娘笑着说:“言律这孩子,做事情真是太周到了,我还打算等你回来,我们带着敏敏去‘卫家食店’吃饭呢。”
我问娘:“娘,言律中午会过来吃饭吗?”
娘说:“言律早上说过,他今天要带着街道司的人清理汴河的淤泥,中午暂时不过来吃。”
我心里有点失落。娘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她安慰说:“清容,言律下午忙完公事就会过来的。”
阿爹把食盒和茶瓶放到桌上,说:“街道司的官员,不是主要负责管理街道的吗?怎么他们又和言律去清理淤泥了?”
我和娘把食盒的菜摆到桌上,桌上一共五道菜,娘说:“言律说街道司和都水使者,都隶属于都水监。”
我问:“娘,言律是和街道司全部的人员去清理淤泥吗?”
娘说:“言律说他带着街道司部分人员去清理淤泥。”
平时吃饭前,我们用清水洗手,娘和阿爹昨天看完戏法,在其他街的铺子上买了“肥皂团子”,店家说用这个洗手或者洗面,皮肤可以越洗越嫩。
我在院子里打了两盆水,阿爹用一盆水,我,娘,敏敏用另一盆水,我们用“肥皂团子”盥洗后,感觉皮肤真的有点变嫩了。
吃完午饭,院子的树上有知了在鸣叫,娘在院子里晒被子,阿爹进房间午睡。我和敏敏在院子里斗草,敏敏说:“清容姐姐,哥哥觉得你昨天斗草是故意输给我,今天你就不要让着我了。”
“好。”我蹲下身子,和敏敏玩了三场斗草。虽然斗草一般要选坚韧的草,但是我们今天用的是比较柔软的野豌豆,输赢全靠运气,最后是敏敏赢了两场,敏敏打着呵欠。
“敏敏,你要是困了的话,就去我的房间午休吧。”我对敏敏说。
“清容姐姐,我先去休息了。”说完,敏敏进了房间。我从屋子里拿出卷轴,坐在椅子上刺绣。娘打着呵欠进房间午睡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白云变幻了形状,有人敲门,我放下卷轴,来者是言律,他的脸上沾着干了的泥巴,我行了“万福礼”,言律对我作揖。言律头戴黑色垂脚幞头,身穿绿色官服,束着腰带,腰上挂着平安符和木牌。他的幞头,官服上,乌皮靴上都沾着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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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容,现在是申时,我忙完公事就立刻过来了。”言律说。
“言律,你身上沾了泥巴,我去给你打盆水。”我给言律倒上茶水。
“我可以自己打水的。”言律说。我随言律走到压水井前,我拿来一个盆子,放到地上。言律在打水,我从衣袖里拿出手帕,往水盆里沾了点水,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泥巴,他红着脸对我说:“清容,你今天很好看。”“谢谢。”我笑着说。
“清容,敏敏说万福礼是女子之间的礼仪,为何你方才对我行万福礼呢?”言律问。
“万福礼不仅是女子之间的行礼,也是女子对恋人和特别熟悉的平辈男子的行礼。”我回道。
“清容,跟你熟悉的平辈男子,你跟他们认识多久了呢?”言律问。
“我们这条街的平辈男子,我跟他们认识十多年了,召南的情郎贺兄,是我认识两年多的人。”我回答。
打好水后,言律清洗了下脸,我发现他的指甲缝里也有黑泥。我从房间里拿出“肥皂团子”递给他说:“言律,你可以用这个‘肥皂团子’洗手。”
言律洗手后,我对他说:“言律,你低下头。”言律低头,我在水盆里沾了水,把他幞头上的泥巴擦干净,我把衣袍给他擦拭干净后,言律好像看到自己乌皮靴上沾着泥巴,他从衣袖里拿出手帕,在水盆里沾点水,弯腰擦拭乌皮靴,我看到言律后背的衣裳被汗水打湿了,我鼓起嘴巴,往他背上吹气,希望他可以感到凉快一点,乌皮靴擦拭干净后,言律看着椅子上的绣着大山的刺绣说:“清容,等你的这幅刺绣完工了,你能不能把它卖给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