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曝书会

汴京定容律 阿董 4491 字 1天前

召南问:“高大郎,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我帮你留意留意。”

高大郎说:“我喜欢会蹴鞠的小娘子。”

郭忠维问:“高大郎,仲文呢?”

高大郎指着前方说:“仲文在那儿跳舞呢。”

郭忠维说:“听说仲文的爹娘反对他跳舞,现在他爹娘是同意他去瓦舍了?”

高大郎说:“他爹娘还是没同意,他每月就趁着相国寺开放的日子,在相国寺跳舞呢。”

不一会儿,远处响起观众的鼓掌声,齐仲文向我们走来,他画着“三白妆”,我们互相作揖。

“小娘子舞姿不错啊。”有位头戴斗笠,身穿黑色短衫,褐色裤子,木屐的老翁和齐仲文互相作揖,笑着说。

“老翁,我是男子。”齐仲文尴尬地说。

“你虽是男子,跳舞的姿态比女子还美呢。”老翁夸赞说。

“老翁过奖了。”齐仲文说,老翁和他作揖道别。

齐仲文向我们走来,我们互相行礼。

有位戴着僧帽,穿着僧袍,目光慈祥的僧人,打铁牌报时:“午时到。”我们在相国寺的“烧朱院”吃午饭。我们点了六道菜,我比较喜欢的一道炙猪肉,吃起来又香又脆,召南平时也喜欢吃这道菜,她今天却没有夹菜,今天的菜品有召南喜欢吃的杏仁豆腐,木耳莴苣炒猪肉,她都没夹菜,我猜测可能是天气太热,她没有胃口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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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隔壁桌,有位头戴装饰着灰色羽毛的草帽,赤裸上身,大腹便便,身穿黑色裤子,草鞋的男子在吃饭。一位头戴黑色展脚幞头,身穿青色官服的老翁指着男子说:“你穿着奇装异服出门,成何体统。”

男子笑着说:“老翁,我一介草民,要遵循什么规矩,我不像你们士大夫,穿个衣裳都不自在,这么热的天还要穿官服,你穿得还没我凉快呢。”

我们吃完午饭,老翁突然倒地,男子焦急地说:“谁是大夫,请帮帮忙,这里有人晕倒了。”

我们急忙走出“烧朱院”的大门,帮忙找大夫,男子拦住我们,他和我们互相行礼说:“你们能留两个人在这里吗?帮我作证,老翁是无缘无故晕倒的。”

“我留下,我今天不能走太多路。”召南说。

“那我留下来保护你。”花影说。

她们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郭忠维说:“高大郎,你和仲文一组,我和清容一组,我们分头寻找大夫或者药摊,我们争取在一炷香的时辰内找到他们,你们找到大夫后,就直接去‘烧朱院’。”

齐仲文说:“好。”他们向我们作揖道别。我和郭忠维走过很多家铺子,一直没看到大夫或药摊。郭忠维在远处和一位路过的僧人互相作揖。我在寻找药摊,有位头戴绿色山谷巾,身穿黑色圆领衫,褐色裤子,草鞋的老婆婆向我作揖,我回了“万福礼”。

老婆婆说:“小娘子,我几天没吃饭了,你能帮我买碗面吃吗?”

“好。”我立刻答应。我见附近有卖面的摊位,我准备给老婆婆买碗面,老婆婆突然抓着我的手腕说:“小娘子,我们换一家摊位吃面吧。”她走路一瘸一拐的,郭忠维跑过来,隔着衣袖抓着我的手腕,说:“清容,跟我回去,我找到大夫了。”

“忠维,你先过去吧,我带这位老婆婆重新找家卖面的摊位。”我说。

“买什么面,你都要被人卖了。”郭忠维呵斥。老婆婆松了手,越走越快,郭忠维松了手,他在售卖草席的摊位前和摊主互相作揖,摊主头戴草帽,穿着黑色长衫,草鞋,腰上挂着一把蒲扇。

郭忠维递给摊主一百文说:“店家,我买两根麻绳。”

摊主把麻绳递给他,郭忠维接过麻绳,跑到老婆婆面前,他用麻绳把老婆婆双手捆上,带着老婆婆走过来,他和店家作揖道别,对我说:“开封府有张通缉令就是为她而画的。”

我问:“忠维,这位老婆婆犯了什么罪?”

郭忠维说:“她是没有身牌的牙婆,专门贩卖良家妇女。”

郭忠维又说道:“清容,你要是把我当朋友的话,以后你可以叫我‘临风’。”

“好。”我回道。

我们走进“烧朱院”,僧人正在给晕倒的老翁把脉,大腹便便的男子问:“禅师,这位老翁怎么样了?”

僧人说:“没什么大碍,他是中暑了,你把他移到阴凉处休息,解开他的衣裳,喂他喝一些茶水,他等下就会醒来的。”说完,僧人行“合掌礼”,走出“烧朱院”。大腹便便男子把老翁移动到远处的树下。

花影说:“忠维,仲文和高大郎说他们没有找到大夫,他们在‘烧朱院’旁边的棚子下看书。”

召南惊讶地说:“临风,你们这么快就抓到谍者了?”

郭忠维说:“她不是谍者,是没有身牌的牙婆。”

花影补充说:“召南,你平时出门可得注意了,要是有人找借口说她没有吃饭,她引导你去什么地方吃东西,你可千万要留意,这种人十有八九是人贩子。”

召南说:“好。”

郭忠维说:“清容刚才差点就被这老婆婆拐走了。”

我说:“我看老婆婆面善,我也没有多想。”

郭忠维说:“人不可貌相,凡事多留个心眼,若她真的需要帮助,你带她去卖面摊位的时候,她就应该和你作揖道别了。”

花影说:“看来我今晚又得写一些告示,教大家辨别人贩子。”

大腹便便的男子哈哈哈大笑,走过来对我们说:“那老翁的头发笑死我了,你们快去看看。”我们走到树下围观,树下散乱地摆放着一个空碗,纶巾,官服,交领上衣。老翁头顶的头发剃光,额头中间到耳朵两旁留着两股编发,他赤裸上身,右手手臂上有一个黑鹰刺青。

老翁醒了,他环顾四周说:“谁把我衣裳脱了?”

男子说:“老翁,你方才中暑了,有位僧人给你把脉,让我把你衣裳解了,喂些茶水。”

召南捂着嘴巴小声说:“天啊,老翁竟然是西夏谍者。”

花影走出“烧朱院”,不一会儿,她和头戴黑色展脚幞头,身穿青色官服,束着腰带,耳朵上夹着铅椠的夏御史走进来,他们身后,跟着四位头戴黑色交脚幞头,身穿青色官服,束着腰带,身后背着木棍的官员。我们相互作揖,官员用麻绳把老翁的手捆起来,他们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把老翁和牙婆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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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介绍说:“这位是监察御史,夏御史。”

夏御史从衣袖里拿出册子,取下耳边的铅椠问男子:“壮士,报上你的姓名,住址或者店铺。”

男子说:“草民叫钟履,家主便桥,在附近的街上卖大雁,店名叫‘钟家大雁铺’,官人,你记这些信息作甚?”

夏御史说:“十天后,你在店铺吗?我找人把赏金给你送到铺子上。”

钟履疑惑地说:“我在店铺,什么赏金?”

夏御史说:“你协助我们抓到西夏谍者的赏金,等会儿你出了相国寺,可以看看墙上的告示。”

钟履乐呵呵地说:“没想到我来相国寺拜佛吃斋饭,还能协助你们抓到谍者,我去看看告示。”说完,他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夏御史收好册子,把铅椠放回耳边。

我们走到出“烧朱院”,坐在棚子下的椅子上,椅子有点烫,召南说:“我要是个男子就好了,协助官员抓到西夏谍者,赏金就归我了。”花影,齐仲文,高大郎在中间的棚子下看书。

郭忠维,夏御史在我们这个棚子下看书,我笑着说:“召南,你要是个男子,你还怎么嫁给贺郎呢?”

召南笑着说:“我不介意和贺郎断袖。”

郭忠维说道:“夏御史,这位已婚的小娘子叫卫娘子,那位未婚小娘子叫沈娘子。”

夏御史说:“沈娘子,林娘子说你家住在旧曹门街,一个月之内,我和官差会把赏金送到你家。”

我惊讶地问:“夏御史,你说的是什么赏金呢?”

夏御史说:“举报盗版书坊和提供西夏谍者店铺位置的赏金。”

我说:“临风,售卖盗版书坊的地址是你提供给我们的,这笔赏金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