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僧帽,身穿僧袍,手拿摇铃报时:“未时。”章唢呐做口型吹起欢快的唢呐,比赛开始。
意气风发的高大郎挥动马球杆击球,董大郎紧随其后,其他人也纷纷追赶着马球,不一会儿,王君授专心击球,球即将进入对方的球门架,钱八郎迅速拦截,用力一击,马球出界了,临风从箩筐里重新拿出一个马球,他们继续比赛……
我和鱼儿坐在马扎上,一边烤火看他们打马球,一边看守彩棚里的物品,鱼儿问道:“表姐,你说麻虫为什么今年不喜欢我呢?”
我回道:“言律告诉我,麻虫现在一心扑在训练上,没有考虑过谈情说爱之事。”
鱼儿又问:“表姐,姜大娘说,你和孟兄明年三月就要成婚了,麻虫会从外地赶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吗?”
我说道:“言律告诉我,麻虫不确定他那天能不能过来。”
梁珠珠,翠锦,母大郎凑上前来烤火,我们互相行礼。翠锦问鱼儿:“小娘子,你是不是沈娘子的女使?”
鱼儿回道:“我是她的表妹,奴家叫洪鱼儿。”
我介绍说:“鱼儿,她叫翠锦,那位是梁娘子,那位是母大郎。”
我接着说道:“这一箩筐吃食都是我们买的,你们可以随便吃。”
翠锦指着树下停放的马车说道:“我们也带了吃食,在车厢里,我去拿。”
翠锦把一箩筐吃食拿过来,梁珠珠说道:“今天也太冷了,我孩子都打湿了。”
我关心地说道:“梁娘子,最近的医馆,在宣德门城门内,你可以带你孩子去医馆看看。”
梁珠珠笑道:“沈娘子,你误会我的话了,我没有成过婚,没有怀过孕。”
鱼儿笑道:“表姐,那是我们蜀地的方言,‘孩子’念起来就是‘鞋子’的意思!”我点点头。
翠锦欣喜地说道:“洪娘子,没想到你也是蜀地人!我和梁娘子,母大郎都是蜀地人!”
我说道:“梁娘子,翠锦,母大郎,我表妹和你们一样,是成都人!”
母大郎说道:“洪娘子,既然咱们都是老乡,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聚会吃涮锅,饭钱平摊!”
鱼儿说道:“好呀!”
翠锦鄙夷地说道:“母大郎,不愧是你!铁公鸡,哦不,铁母鸡!”
母大郎说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梁娘子问道:“母大郎,谁是高大郎?”
母大郎踮起脚说道:“我看看,骑白马,穿黑衣的,是高大郎。”
他们打完上半场的马球,纷纷坐在彩棚内休息。我拿起箩筐里的“暖手捂”说道:“有谁需要‘暖手捂’吗?”他们纷纷摇头。
鱼儿向梁珠珠他们介绍参加马球的比赛成员,言律坐在马扎上休息,我给言律捶背,言律起身说道:“清容,我不累!”
我把装着羊肉干的竹筒递给言律说道:“言律,方才我闹了个笑话,梁娘子之前和我们在烤火,她说天冷,鞋子湿了,我劝她去医馆看看。”
我本想让言律自己拿取肉干,结果言律喂我吃了一片肉干,回道:“冬天穿着湿冷的鞋子,人容易受风寒,梁娘子的确应该去医馆看看。”我拿了一片肉干放到言律嘴边。
鱼儿说道:“孟兄,我们蜀地之人,说‘鞋’为‘孩’,表姐方才让梁娘子带着孩子去医馆看看,梁娘子说她没有生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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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律说道:“蜀地鞋子的发音,和我们扬州话颇为相似。”
董大郎,钱八郎,章唢呐,尤二郎吃完吃食,纷纷向行人作揖,推销自己。梁娘子他们和比赛的队员互相行礼,母大郎羞涩地找高大郎聊天。
一位头戴黑色交脚幞头,身穿淡蓝色锦袍,骑着白马的男子问道:“谁是‘章唢呐’?福田院有三位老人去世了,快随我走一趟。”另外一匹白马安静地站在男子身旁。
章唢呐说道:“我是章唢呐!郎君,你能不能等我把马球打完了再走?”
男子说道:“事不宜迟,现在出发最好。我出三倍的价钱。”
章唢呐面露难色,问道:“郭郎,在打马球和吹唢呐之间,我该怎么选?”临风说道:“唢呐,你跟着他一起过去吧,我们下半场,可以随便找位路人加入比赛。”
高大郎问道:“母大郎,你会打马球吗?”
母大郎回道:“会。”
章唢呐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梁珠珠站在临风旁边,对着王君授问道:“王郎,你是不是‘一维居士’?”
王君授回道:“不是。”
高大郎笑道:“梁娘子,‘一维居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母大郎的表情顿时戒备起来,梁珠珠走向高大郎说道:“一维居士,我爹说你的年画画得好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我家,为我们一家人画像呢?”
高大郎说道:“临风,你什么时候有空?”母大郎捂嘴偷笑。
梁珠珠惊讶地看向临风说道:“你就是‘一维居士’?”
临风说道:“难不成你是‘一维居士’?画年画可以,不过你要先跟我道歉,你上次在画院咬伤了我。”
母大郎起身在梁珠珠身旁耳语,梁珠珠眨巴着眼睛,拉着临风的衣袖,撒娇说道:“郭郎,不好意思,上次在画院,是我不好,你明天能不能来我家里画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