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僧帽,身穿僧袍的僧人打着铁牌报时:“巳时。”走在路上,我说道:“言律,我们可以后天上午去拜访花影吗?花影是林通判的女儿,我娘说拜访长辈,最好选择上午去,如果我们今天去拜访他们,时辰可能不太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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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律回道:“可以。”
“贺家”,门楣上贴着“天行帖子”,门上挂着桃符,贴着门神和春联,大门是打开的,我和言律走进厅堂,厅堂的桌上,放着笔墨纸砚,木制笔搁,茶瓶,青色温碗注子,茶盏,桃汤,“五辛盘”,“椒柏酒”,“百事吉”,核桃,渣斗。厅堂的地上,放着烤火盆,火盆里飘来艾草的香气。
贺延年头戴短帽,身穿白色衣裳,黑色镶毛边褙子,腰上挂着香囊和同心结。召南头戴“一年景”,画了“三金妆”,耳戴银制如意耳坠,身穿红色交领镶毛边及膝袄,月白色销金裙子,腰上佩着“合欢带”和好看的同心结。所谓“一年景”,就是桃荷菊梅花朵装饰在一起的花冠名称,这种花冠汇集了一年四季的花朵,便称作“一年景”。
我们互相行礼,互道一声:“过年好!”我和言律把鹿肉和“百事吉”放到桌上。言律说道:“贺郎,召南,我和清容给你们买了一些鹿肉,祝你们一家人福禄双全。”
召南和贺延年回道:“谢谢!”
我和言律回道:“不客气。”
贺延年给我们倒上桃汤,我看着召南浮肿的双手问道:“召南,你是不是两只手都长冻疮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我和言律去医馆给你买‘冻疮膏’。”
召南笑着说:“清容,我这不是冻疮,贺郎带我去医馆看过大夫,大夫说怀孕七个月以上的孕妇,双手双脚肿胀,是一种正常的反应。”
我继续说道:“召南,冬季天冷,你可要注意腿部的保暖。”
召南点点头,说道:“我现在穿的鞋子,是田大娘给我做的羊毛靴,很暖和。”
言律说道:“召南,你现在双腿肿胀,应该多穿宽松一些的鞋子。”
召南回道:“田大娘给我做的鞋子,宽松舒适。”
召南接着说道:“方才公孙兄和上官娘子来过,上官娘子双手并不肿,她怀孕的月份,应该没有超过七个月。”
言律说道:“除夕前几天,公孙兄找我蹴鞠,他说上官娘子现在怀孕五个月了。”
贺延年说道:“孟兄,清容,我和娘子打算给孩子取名,我们想出了三个名字,你们看哪个姓名好,你们可以在你们觉得好听的名字后面,写上一个‘正’字。”
我和言律看着纸张上的三个名字,贺礼,贺彩,贺喜。贺礼名字后面,有五个“正”字,贺彩的名字旁边,有一个“正”字,贺喜的名字旁边,有两个“正”字。我在贺礼的名字旁边写上一个“正”字,言律也在贺礼旁边写上一个“正”字。
召南看着纸张高兴地说:“看来大家都喜欢我想出的‘贺礼’的姓名。”
我接着问道:“召南,贺彩和贺喜这两个名字,是谁想出的呢?”
召南回道:“贺喜是良人想出的名字,贺彩是田大娘想出来的名字。”
贺延年说道:“我娘想出的名字,只有一个‘正’字,还是她自己写的。公孙兄他们都很喜欢‘贺喜’这个名字,说是很喜庆。”
召南接着说道:“良人,你自己想出的名字,你也可以在旁边写个‘正’字的。”
贺延年说道:“既然娘子喜欢贺礼这个名字,我就支持一下娘子。”
召南眉开眼笑,我接着问道:“召南,田大娘是拜访友人去了吗?”
召南接着说道:“阿姑去拜访邻居了,她说午饭前她会回来的,现在巳时都过了好久了,你和孟兄今天还要去拜访其他朋友吗?”
我回道:“是的。”
召南说道:“你们一定要在我们这儿吃个午饭,贺郎做饭很好吃。”
我说道:“我们还没有告知阿爹和娘,今天中午在你们这儿吃。”
召南说道:“烟月和马未中午会在我们家里吃饭,到时候我让马未通知沈大丈和姜大娘一声便是。”
我回道:“好。”
门外响起马蹄声,柳烟月,马未,田大娘走进厅堂,我们互相行礼。
田大娘头戴短帽,身穿墨绿色镶毛边上袄,黑色绣花裙子。
柳烟月梳着“同心髻”,头戴白色琉璃发簪,画了“梅花妆”,穿着白色上襦,淡绿色镶毛边对襟袄,淡黄色裙子,腰上佩着红蓝相间的“鸳鸯带”,手上提着一篮子鲜花。马未束发,头戴银冠,身穿灰色衣裳,黛色镶黑边褙子,手上提着一个竹篓,竹篓里装着膻味很重的羊肉,贺延年给他们倒上桃汤。马未和柳烟月把物品放到桌上。
柳烟月问道:“清容,初三你和你爹娘在家吗?我和马郎上午过来拜访你们。”
我回道:“在家的。烟月,我和言律方才拜访过聂婆婆,我接了一份刺绣的活,我要绣的人物,就是你。”
柳烟月笑着说道:“清容,请你把我绣得漂亮一点!”
我回道:“好。”
贺延年问道:“马郎,你是不是骑马过来的?”
马未说道:“是的。”
召南说道:“马郎,烦请你去旧曹门街通知沈大丈和姜大娘一声,清容和孟兄中午不在他们家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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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回道:“没问题。”
马未向我们作揖道别,马蹄声越来越小……
田大娘问道:“烟月,马郎是做什么的?他看上去没有之前的喻大郎博学。”
柳烟月回道:“田大娘,马郎是武学院的教授。”
田大娘问道:“‘教授’是个什么营生?我从未听说过。”
柳烟月回道:“教授就是武学院的夫子。”
召南接着说道:“阿姑,马郎是个博学的人,我娘听武学院的食客说,马郎的武举考卷成绩,是武学院的第一!”
言律说道:“田大娘,我听人说,武学院的武举考卷,难度不亚于科举考试的考卷。”
我问道:“田大娘,您去州北瓦子看过《重文轻武征战记》这个杂剧吗?”
田大娘说道:“我和邻居去看过,那个杂剧表达的内容,挺有深度的。”
我回道:“田大娘,我听人说,杂剧的戏本,就是马未写的。”
柳烟月说道:“田大娘,我也看过那个杂剧,我觉得马郎的戏本写得很好!”
田大娘笑着说道:“马未这孩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贺延年拿起桌上的鹿肉和羊肉说道:“娘,你们继续聊,我去厨房做饭。”
召南把毛笔递给柳烟月说道:“烟月,你快帮我未来孩子选个名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