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回道:“不是。”大黑狗拉完屎,开始刨土,不一会儿,大黑狗离开了。箢箕里系着一根火钳,小郎君拿起火钳,拾起狗粪,放进箢箕里。
烟月说道:“小郎君,远处那些用牛耕地的老丈,都是我认识的邻居,你若是需要粪便,我可以跟他们说一声。”
小郎君说道:“谢谢姐姐,我只需要母狗粪。”
言律说道:“小郎君,狗粪和牛粪对花草树木和蔬菜来说,是很好的肥料,无论你养花还是种菜,只用一种肥料施肥,不利于植物生长。”
小郎君说道:“哥哥,这点粪便,是我爹的药,我爹生了马鞍疮,他不好意思捡狗粪,就让我来田野里捡,大夫说母狗粪可以入药。”
临风目瞪口呆:“小郎君,这母狗粪,还可以食用?”
小郎君笑道:“哥哥,这是外敷的。”
我问道:“小郎君,马鞍疮,是长期骑马的人生的疮吗?”
小郎君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爹经常骑马。”
我小声问道:“言律,你身上有马鞍疮吗?”
言律回道:“没有。”
言律问道:“小郎君,你家住在哪里?你是一个人出门捡狗粪的吗?”
小郎君指着不远处的一所老旧的房屋说道:“我家就住在那儿。”说完,小郎君向我们作揖道别,我们作揖回礼,他提起箢箕,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烟月问马未:“马郎,你长过马鞍疮吗?”
马未回道:“以前长过,现在治好了。”
不远处,一位头戴蓝色万字巾,耳边簪红色牡丹花,身穿白色绣花上襦,淡褐色半臂,深灰色裤子,布鞋,腰间围着蓝色搭膊的卖货老丈背着箩筐卖玩具,老丈手里摇着拨浪鼓。
言律问道:“清容,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玩具?”
我回道:“我想买‘蝴蝶引’。”
我又问道:“言律,你有想买的玩具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言律回道:“没有。”
我们向老丈行礼,老丈把拨浪鼓挂在腰上,作揖回礼。言律说道:“大家想买什么玩具,可以随意拿取,我来付钱!”
临风和马未异口同声地说道:“我来付账!”
鱼儿问道:“老丈,你这里有‘肥皂泡泡水’吗?”
老丈放下箩筐,拿出一筒“肥皂泡泡水”,双手递给鱼儿,鱼儿双手接物。箩筐里放着做工精巧的玩具和一个长竹竿,竹竿上挂着纸鸢。我买了一筒“肥皂泡泡水”和两个“蝴蝶引”,烟月买了一个红色燕子纸鸢。
言律问道:“老丈,这些玩具一共是多少钱呢?”
老丈回道:“一百五十文。”
言律从衣袖里掏出荷包,他把钱递给老丈,言律对我们说道:“今天的玩具钱,我来付,谁要是跟我抢着买单,我结婚就不邀请谁。”
临风收起荷包说道:“子定,你说话真狠!我吃了没结婚的亏!”
马未抢先一步把钱递到老丈手心说道:“孟兄,我也是订了婚的人,今天你要是敢付账,我以后结婚和孩子满月办酒宴,就不邀请你。”
临风双手叉腰:“马郎,你说话更狠!”
老丈哈哈一笑,他把钱还给马未,从箩筐里拿出两个彩色鸡毛毽子,递给言律和马未说道:“二位郎君,这样吧,你们来比试一下踢鸡毛毽子,我待会数数,从一数到五,你们谁连续踢毽子的次数多,我就收谁的钱,你们觉得如何?”
言律和马未说道:“行。”
我问道:“言律,你以前踢过毽子吗?”
言律回道:“从没踢过。”
烟月问道:“马郎,你会踢毽子吗?”
马未说道:“不会。”
烟月拿起毽子,连续踢了两下毽子,为马未做示范,她把毽子还给马未,为他打气:“马郎,加油!”
老丈摇着拨浪鼓说道:“二位郎君,请你们手拿毽子,比赛马上开始!”言律和马未各就各位。老丈数数:“一,二,三,四,五。”言律手忙脚乱地踢毽子,他连续踢了两次毽子,马未笨拙地踢毽子,他踢了一次毽子。老丈把毽子放回箩筐,言律付账后,我们和老丈互相作揖道别。
烟月说道:“马郎,踢毽子和蹴鞠不一样,不能用大腿踢。”
马未挠着头说:“烟月,不好意思,我以前不知道毽子的踢法。”
烟月挽着马未的手臂,笑着说道:“没事。明天你来瓦舍看我跳舞,我教你踢毽子。”
马未说道:“好。”
临风蹲坐在田埂上,他望眼欲穿:“延年和召南买树苗怎么还没回来。马郎和烟月讲话甜甜蜜蜜,我这个孤男只能坐在田埂上惨惨戚戚。”
鱼儿在田野里吹了一会儿泡泡,接着说道:“郭兄,我跟你一样。”
临风回道:“鱼儿,咱们俩情况不一样,你是思念意中人,我是没有恋人!”
烟月接着说道:“糟糕,我忘记给表嫂买一筒‘肥皂泡泡水’了。”卖货老丈的背影已经离我们很远很远。
我说道:“烟月,别担心,我给召南买了。”烟月和马未走到远处放纸鸢。
腰上挂着“蝴蝶引”的言律手上拿着竹筒,我拿着“蝴蝶引”在田野四周奔跑,不一会儿,一些五彩斑斓的蝴蝶跟在“蝴蝶引”身后飞舞。
我问道:“言律,要不要玩下‘蝴蝶引’?很好玩的!”言律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清容,‘蝴蝶引’是女子喜欢的玩具,我是男子,不适合玩这个。”我撅起嘴巴,故作生气,言律拿走我手中的“蝴蝶引”,围着田埂走了一圈,言律像是在立冬时,参加仪仗队伍的官员一样,神情严峻,我忍俊不禁。
不知过了多久,烟月收起纸鸢。不远处,贺延年骑着驴车过来,召南坐在车板的一侧,车板上装着五颗三尺长的树苗,五把铁锹,五个空水桶。贺延年束发,头戴银冠,身穿灰色圆领袍,束着腰带,腰上挂着同心结。召南束发,头戴蛾儿雪柳,画了“三金妆”,耳戴银制蝴蝶耳坠,身穿淡紫色圆领袍,腰间围着“合欢带”。贺延年把毛驴拴在路边的树下,召南下了驴车,我们互相行礼,尽管召南穿着宽松的衣裳,她的小腹还是明显凸起。
我把“肥皂泡泡水”和“蝴蝶引”递给召南说道:“召南,这是我方才买的玩具。”
“谢谢。”召南笑着说道。
“不客气。”我笑着回答。
临风迫不及待地问道:“延年,哪棵是桃花树苗啊?”
贺延年拿起一根系着粉色绸带的树苗说道:“忠维,这是桃花树苗。”
召南接着说道:“用红绳系着的树苗,是合欢树,卖树的老丈说,结婚或者订婚的夫妇一起种下合欢树,会恩爱一辈子。鱼儿,剩下的那棵没有系红绳的树苗,是红豆树,红豆树又叫相思树,适合你种。”
鱼儿问道:“卫娘子,我对意中人是单相思,我也可以种红豆树吗?”
召南回道:“可以,我以前看过一本爱情话本,话本里说,单相思也是一种相思。”鱼儿点点头。单手撑腰的召南拿着“蝴蝶引”在田野间慢慢走动,贺延年跟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