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言律回道:“不客气。”
封笛说道:“孟哥哥,清容姐姐,我们要回去拿礼物送召南姐姐,我们一会儿再过来。”
秋云说道:“我也要回家拿礼物,我跟你们一起出门。”
果儿说道:“堂姐,我要去问问投壶的爹娘,我今天应该送什么礼物。”
除了敏敏,其他小孩子都和我们互相作揖。
敏敏问道:“哥哥,嫂嫂,你们要送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我回道:“准备好了。”
言律回道:“还没有。”
言律说道:“娘子,敏敏,你们在家里等我,我去外面租马车。”
我回道:“好。”
敏敏说道:“哥哥,不要租马车,秋云说她一坐马车就想吐。”
言律回道:“那我去租驴车。”
言律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
敏敏问道:“嫂嫂,你送给召南姐姐的礼物是什么呢?”
我回道:“一床红被子。”
提着一篮子竹筒的沈果儿向我们走来,她放下篮子,我们互相行“万福礼”。
敏敏问道:“果儿姐姐,你送了什么礼物呀?”
沈果儿打开贴着红纸的竹筒的说道:“茶叶!爹娘在沈伯父家里买的,沈伯父没有收我们的钱。”说完,果儿合上竹筒。
之前拔河的小孩子们陆续进屋,我们互相作揖,秋云腰上挂着一双红色虎头鞋,郑学提着一个系着红绸布的黑色双层食盒。谢准手拿窄口鱼篓,鱼篓里装着一些鲫鱼。封笛手上提着一篮子橘子。
敏敏问道:“郑学,食盒里装了什么呀?”
郑学回道:“生的五彩面和馄饨。”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最喜欢吃的馄饨口味。
言律和我们互相作揖,言律说道:“车夫已经在门外了,咱们一起去贺家。”
言律进了客房,他扛起一袋米出门。
我们和头戴淡褐色幅巾,耳簪油菜花,身穿黑色短衫,灰色裤子,布鞋车夫互相作揖,车板上放着一篮子鸡蛋,封笛问道:“车夫伯伯,这是您的鸡蛋吗?”
车夫回道:“鸡蛋是这位客官的。”
车夫驾着驴车前往“贺家”。
我问道:“郎君,人参你也买好了吗?”
言律回道:“是的,我不想让你破费。”
下了驴车,车夫说道:“大家不用行礼,这位客官租了往返。”
车夫帮我们把物品拿下来。大门是敞开的,我们走进院子,把礼物放到厅堂的桌上,我们和田大娘,贺延年互相作揖。
田大娘用木簪挽着头发,头簪油菜花,身穿深绿色圆领袍。贺延年束发,头戴银冠,身穿深灰色衣裳,深褐色褙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厅堂的桌上,放着渣斗,茶瓶,茶盏,眠羊面花,卧鹿面花,红糖馒头,三月枣,一篮子系着红绸布的草莓,地上放着一些米袋和瓦罐。厅堂放着两个方凳,凳上放着两个水盆。
田大娘招呼道:“厨房的热水快烧开了,大家可以先吃些水果,桌上的水果都是清洗过的。”小孩子们洗净手,拿了些草莓和面花吃。
言律说道:“田大娘,贺郎,我娘是大夫,她说产后的妇女,今天需要喝上一碗红参水,补充体力。”
贺延年拿着红参说道:“娘,我去熬红参。”贺延年向我们作揖,进了厨房。
秋云问道:“田大娘,我们可以去卧房看看召南姐姐吗?”
田大娘回道:“可以。”
卧房紧闭的窗户上,贴着红“喜”字,孩子们在门外排好队伍,有序地走进卧房。
贺延年提着水壶,给我们倒上茶水。我们和田大娘闲聊,小孩子们走出房门,他们在院子里玩跳绳游戏。封笛和郑学牵着绳子,其他小孩子们高兴地跳绳。
贺延年端着一个木制托盘,托盘里装着热气腾腾的红绳水和调羹。
贺延年即将走到卧房,我说道:“贺兄,这红参水,我来送吧。”
贺延年说道:“清容,你们是客人,这红参水,还是我来送吧。”
田大娘说道:“晋之,咱们就让清容去送吧,她们许久未见了。”
贺延年把托盘放到桌上,我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进了卧房。召南梳着“朝天髻”,用紫色珍珠发带装饰头发,不施粉黛,头戴红色销金抹额,身穿淡黄色上襦,红色销金对襟衫,橙红相间的裙子。床头放着四床叠好的被子,她侧身靠在被子旁,一个闭眼睛的婴儿盖着“百家被”睡在床上。
卧房的墙上,贴着彩色的《眠羊卧鹿》和喜庆可爱的五男二女的通草贴画。卧房内,陈设衣柜,梳妆桌,椅子,凳子,梳妆桌上放着半瓶“蔷薇水”,梳妆用具,衣柜上放着很多匹彩缎,靠窗的桌上,放着一个彩盆,彩盆里放着一束栗杆,上面铺着一层绣花红绸布,绸布上装饰着牡丹花,石榴花,百合花。
我把红参水放到桌上,我和召南互相行“万福礼”,看着召南仍旧肿胀的双手,我说道:“召南,贺郎为你熬了些红参水。”
召南说道:“清容,生完孩子后,我不想吃东西。”
我又说道:“阿姑说产后的女子今天要喝些红参水,可以补充体力的。”
我把凳子放到召南床边,我把托盘放到凳子上,召南慢慢地喝着红参水。召南喝完了红参水。
我悄悄问道:“召南,我成婚那天,你托烟月送我的露背的抱腹,是给我未来的孩子穿的吗?”
召南挑眉笑着说:“清容,抱腹是送你穿的,你若穿上它,可以增加你们夫妻之间的闺房情趣。”
我脸颊绯红,召南又说道:“亲家母,我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我现在就盼着你早点怀孕。我床铺下,有一本《玄洞子》,你可以带回家看看。”说着,召南把一本崭新的《玄洞子》递给我。
“不用了。”我回道。
“这本书是讲男女房事的,听敏敏说,你和孟兄婚礼当晚,没有看《玄洞子》。”召南小声说道。
“我和言律当时看了《玉女经》,也是讲房事的。”我小声回道。
召南欣慰地笑了笑,我和召南互相行“万福礼”道别,召南把书收起来,我端着托盘,走出房门。
我们喝了茶水,和田大娘,贺延年互相作揖道别。车夫驾着驴车,前往我家……
下了马车,我们和车夫互相作揖道别,女孩子们取下自己的一个蛋兜,敏敏说道:“车夫伯伯,我们把喜蛋送给你吃,希望你也可以沾沾喜气。”
“谢谢各位小娘子。”车夫双手接过喜蛋,把蛋兜挂在腰上。
“不客气。”女孩子们笑着说道。
男孩子们纷纷取下手腕上的一个蛋兜,递给车夫,封笛说道:“车夫伯伯,我们的喜蛋也送给你吃。”
车夫把蛋兜挂在腰上,笑着说道:“谢谢各位小郎君。”
男孩子们回道:“不客气。”
车夫哼着小曲离开了,院子内响起敲锣打鼓声,我们走进院子,太和楼的小厮挑着水桶进了厨房。六位头戴黑色交脚幞头,耳簪杏花,身穿蓝色圆领蜀锦袍的乐师在院子里奏乐。
孟翁翁,栗婆婆,万婆婆穿着婚礼那天的衣裳,万婆婆耳簪红色长寿花,在走廊下看宾客们打麻将,孟翁翁耳簪连翘花,栗婆婆耳簪红色康乃馨,正在院子里和其他宾客们玩投壶,我们也参与到其中。
太和楼小厮陆续把烛台,蜡烛摆上桌,门外有僧人报时:“申时。”
阿爹向我们走来说道:“清容,言律,欧阳公今早为你们写了首《南歌子》。”说完,阿爹从衣袖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他把纸展开,纸上写着: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我和言律相视一笑,阿爹又说道:“早上你和言律在书房梳头时,欧阳公就到了,欧阳公那时让我们不要通知你们,他打算创作一首诗。”
酉时,小厮把饭菜摆上桌,我们洗净手,喝酒吃菜。吃罢晚饭,我们和宾客们互相作揖道别,乐师们敲锣打鼓,把言律送回“孟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