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事，真是老天对我这个老太婆的恩赐。

“太奶奶，我奶奶哪？”一家人都在，唯独没看到奶奶。

“奥，村西头小容，你从小一起玩的朋友，她要出嫁了，你奶奶一早过去帮忙缝制被褥去了。”

奶奶已是将近七十的人了，村里红白喜事，老人还是那么热心帮忙。

有太奶奶在场，母亲一如既往的站在旁边。

只是那双盯着女儿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生怕她眨眼功夫，女儿又不在她视线似的。

放下太奶奶，除夕用力的抱着妈妈，母女连心，万语胜千言。

父亲在一旁哽咽着，做为一家之主，他不能落泪，忙转移话题道：“对了，闺女，路对面那个该死的李家儿子李俊超前两天回来了，全村炸锅了。你猜怎么着？真是个大新闻，他连婚都没结，竟然带回来个孩子，也就一两个月大的孩子，说是他谈的女朋友生的，女朋友遇车祸死了，他在深圳一个人照顾不了孩子，带回来让他妈养着。”

一听孩字，除夕的心马上揪成一团，痉挛般的疼痛。

“妈，我想过去俊超家看看。”

“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不敢，可不敢，你别忘了，他家和我们家可是世仇，多年不来往，你怎么会想着去他家看看，咱不去啊！”

她家和俊超家就隔着一条乡间小路，她家在路南，俊超家在路北，从小记事起，两家从不跨越这条路，也从无来往。

心里一慌，她竟把这茬忘了。

“妈，什么世仇？都多少年过去了，并且大伯大娘俊超哥他们都是好人，这也和他们没关系，也该化解了。”

“除夕，你给我好好听清了，有你太奶奶活一天，你一天都不能去他家，哪天我死了，你也不能去，他家和我们年家世世代代势不两立。”没等母亲开口，太奶奶用拐杖敲打着地面，严肃道。

小主，

刚有点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她不能让母亲看到她这样，更不能惹太奶奶生气。

“好好好，我记住了，我不去，天黑了，我去看看奶奶回来了没有？”

“去吧去吧，村里也是，不接个路灯，一到晚上外面漆黑一片，是该去接接你奶奶了。”

除夕拿了个手电筒，慌乱的从家里出来。

夜晚的村庄，分外的安静，走在路边，能闻到熟悉的路边青草的味道，伴着泥土的味道，似药，涂抹在心里，感觉好受一点。院外池塘里的青蛙，冲着她呱呱叫着，迎接着小主人的回来，深深的吸一口气，除夕奔向夜色。

东西一条小路走到头，横在眼前的是那一条熟悉的南北小路，路对面，是俊超哥家。

俊超哥家是村里少有的几户李姓人家，据村里年长的老人说，李姓人家是年姓人家的表亲，当年是投奔表亲落户过来的。

站在路边，除夕久久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