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酒足饭饱的,让我参观参观你的家。”
那个只放了一张床的小屋,又何以叫家?
不过俊超哥不是外人,从小一起长大,除了有家人在旁边时候两人是仇人,其它时间还是蛮有兄妹感情的。
小屋有十几平米,一张床、一张小饭桌、两个小矮凳子,门口有个煤炉子,一些锅碗瓢勺,虽已入秋,可这么小的空间,房间里仍是燥热,可连个风扇都没有。
整个家,就这些东西。
看着这些寒酸的无一件家具的家,俊超心疼极了,用手使劲拽着头发,低声道:“丫头片子,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你看你,我都多大了,还丫头片子丫头片子的叫,在咱们老家,凡是叫人家丫头片子的,都是嫌弃人家是女孩,以后不许这样叫我了。”
这个丫头片子的称呼,还是颇有些来历的,在老家年庄,重男轻女的思想极是严重,但凡哪一家添丁,如果是男孩,村里的接生婆都会开心的大叫生了大胖小子,如果是女孩,那个接生婆都会满脸愁苦的说是个丫头片子。
在俊超嘴里,丫头片子的称呼代替了除夕,被他从小叫到大。
“那不行,我叫惯了,到老了我也这样叫你,叫着甭提多亲热了,不过丫头片子现在长大了,那以后改改口,就叫丫头了。”
“丫头”这个称呼,曾被那个叫振飞的男人在耳边轻轻叫了四年。
如今再听到这两个字,除夕竟感到脑口堵的慌。
执拗如俊超,说也没用,只有任由他这样。
“我感觉挺好的,比以前好多了,没觉得苦。”除夕故作轻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