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书生就是个好高骛远的。”
“肚子里没半点墨水,求学心思也不在高中,反而天天扎在藏书阁。”
“尽看些不入流的话本子,后来嫌看不过瘾,开始自己写。”
“那写的,啧啧啧,我家狗剩在地上刨两下,都比他写得好。”
“就是没天赋嘛……还不务正业。”
迟云夏一边喝汤,一边吃着殷辞给他剥的鸡蛋。
“不考取功名,就是不务正业吗?”
小贩一听,立刻反驳道:“读书人怎么能不考取功名?”
“一天到晚只知道写一堆没人看不挣钱的东西,到死连个媳妇都没有。”
“有人劝他,他却说什么功名之路不过是利欲熏心的绝路。”
“天天抱着那些没人看,又不挣钱的话本子自视清高。”
“死的时候,都是书院的学童,用那些话本子当草纸卖,才给他凑得草席入殓的……”
迟云夏听着听着,心生一股悲凉。
一个在万孤书院内卷了几十年的书生。
看透了努力学习考取功名的背后,都是为了金钱权利地位。
真正喜欢读书的人,没几个。
他又意不在此,所以借着求学,在万孤书院看书写书。
有自己的想法却因天赋不够,无人认可。
一生悲凉,最终死的时候,却连心爱的话本子都留不住。
这样的人,只要没有走上仕途。
哪怕他真的写出了惊世骇俗的话本,世人依旧不会认可他。
“谢谢老板,馄饨很好吃。”
迟云夏道了声谢,一旁的殷辞放下了钱。
一行三人就离开了馄饨摊。
“我想,我知道怎么把这本写完了。”
“只是不知道,结局他是不是会满意。”
他刚说完,迎面就看到了撤去伪装的刑天,还有畏畏缩缩的魏江。
“哟!好久不见啊!”
“看到我,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刑天冷峻的脸上,带着令人厌恶的笑意。
“毕竟没见过人会取个杂交畜生的名字,自然会多在意些。”
刑天知道迟云夏这张嘴有毒。
但还是被说的面色一沉。
“很好,希望你这次也能笑着离开。”
“还有,我叫刑天。”
说完,刑天冷脸走了过去。
“啧啧啧,还是朱虎熊好听,多可爱。”
魏江怂怂的跟在刑天身后,察觉出他们之间不合。
但他管不了这些,只要能活着离开。
刑天说杀谁就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