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她的匕首上有特殊的放血槽,伤口不易愈合。
而这把匕首,还是当年颜飞雪送给谢子阳的。
她此刻失血过多,踉跄的后退两步,靠在墙壁上,才能勉强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谢子阳没有着急杀了她,只是拿着匕首站在原地,目光凝滞,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从小,我娘就告诉我,将来我是要和碧水宫小宫主成亲的,我要学着柔顺,学着讨好你,讨好碧水宫的每一个人,但是我不愿意,我那么优秀那么努力,却要被迫讨好一个女人,每次看着你无忧无虑的笑,我的内心有多煎熬,这都是牺牲了我的人生才换来的,你凭什么认为这是应该的!”
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了,谢子阳急需找个人发泄这些阴暗的情绪,对着颜飞雪一个将死之人,他反倒是能将一切全盘托出。
听着谢子阳絮絮叨叨的回忆,颜飞雪震惊过后,只觉得可笑。
“谢子阳,你不会真觉得你很重要吧?”
此刻,听完谢子阳的内心剖白,颜飞雪深感荒谬,她连名带姓的唤对方:“我碧水宫传承已久,虽说历代宫主都是女人,但哪一任宫主的丈夫不是人中龙凤,你凭什么觉得你就比得上他们?”
“知道你为什么能跟我定亲吗?”
看着颜飞雪与往日不同的表现,谢子阳的心跳倏然加快。
一种接近真相的不安让他不自觉紧张起来,直觉接下来的事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颜飞雪神情平静,“因为你的父亲,他设计救下你娘,又让你娘爱上了他,然后又借着结婚那一日,行刺了上一任的宫主。”
颜飞雪面无表情,失血过多让她眼前发黑,“你娘出自碧水宫,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开碧水宫吗?不是因为她想退隐,是因为她犯了错啊,她的错就是相信了你爹,将你爹带进了碧水宫,你爹妄图杀了上一任宫主取而代之,最后被宫主处死。”
谢子阳垂在身侧的手隐隐颤抖,他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我爹是大英雄,他是为了碧水宫牺牲的,你们还要让他的独子入赘碧水宫当个傀儡,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