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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尾锦鲤跃出水面,绚丽多彩的尾巴带出晶莹的水珠,回落在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流光见到这一幕,笑道:“三公子快看,您一来,这锦鲤便跃出水面,真真是个吉祥的征兆,说明近日有好事发生啊。”

谢衡身着一袭靛蓝色织彩箔丝游鳞锦袍,在阳光下如游动的鳞片,熠熠生辉。

他斜倚着栏杆,支着下颚,往水面看了一眼,只见那锦鲤再次跃出水面,吐出一个泡泡,又如一虹团似的游走了。

他嘴角挂着浅笑,用白玉扇柄点了点流光:“就你嘴甜,说吧,最近又看上什么了?”

“三公子就会取笑奴。”

流光殷勤上前为谢衡捏肩,“不过这次三公子可是误会奴了,奴可没想着要讨东西。”

“哦?”

谢衡挑了挑眉。

流年在一旁偷笑,毫不留情拆穿他:“三公子,最近不是各地的学子要入庆阳府了吗?流光是不想要东西,但他啊,想出府去看看有没有如意女郎!”

流光被戳穿心思,也不恼,笑嘻嘻按着谢衡的肩:“三公子,您自来到庆阳府后,每日除了参加宴会,还没在府城内好好逛一逛呢,不如趁此机会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闻言,谢衡心中一动:“待我请示过母亲和父亲后再说。”

流光笑道:“只要是三公子您的话,家主和主君便没有不应的。”

恰在这时,小厮们端着点茶的工具到了亭内。

“三公子安。”

见礼过后,小厮们进入亭内,将都篮里的茶具取出来一一摆放好。

谢衡的奶公公谢忠走在最后,远远只听到一点亭内的交谈声,顿时惊喜道:“三公子有如意女郎了?”

谢衡失笑:“公公,你听岔了。”

闻言,谢忠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见茶具已经摆放好,谢衡起身,缓步走向茶席前,坐定。

先是烫洗茶盏,再是调制茶膏,随后七次注汤……他放下竹制茶筅,黑釉兔毫盏中泛起层层叠叠、洁白如雪的细腻茶沫。